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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浣兒 -【亞洲之鷹Ⅰ之三】蒼鷹的驕寵 關閉[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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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08-7-16 12:52 AM|只看該作者|倒序瀏覽
這老天爺也別跟她開這麼大的玩笑嘛!
那個常常被她撂倒在地老是讓她臉紅心跳、
頻頻向她索吻並且要她陪他做「睡前運動」的色情狂
怎麼可能是她每天必須大罵 百遍的蒼鷹?
說他是特愛纏人的好色大蒼蠅她還相信而且,
就算他真的是那只沒人性的老鷹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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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香
發表於 2008-7-16 12:54 AM|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砰的一聲,門被重重地甩上,段祖兒拖著行李三步並作兩步,好像在閃躲什麼瘟疫、惡鬼似地,急急將笨重的行李拋上車,再把自己塞進駕駛座裏,正要發動引擎時,何冠東赤著腳,狼狽地抓住她的手。

  "別走,你聽我解釋!"

  段祖兒大口大口喘著氣,胸口不停上下起伏,但她的眼睛卻直直盯住方向盤,聲音也是冷冷的。"不必解釋,我所看到的一切已經勝過任何言語的解釋!"

  "我和明美之間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哦?是嗎?"段祖兒輕輕甩頭,如瀑布般的長發跟著擺動,漂亮的眼眸中閃著怒火。"既然如此,她怎麼脫得光溜溜和你在床上大玩性愛遊戲?或者你要告訴我,你不小心弄溼了她的衣服?"

  何冠東一愣,吞吞吐吐地說:"不,我和她確實發生過關係,但我向你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第一次?"段祖兒不屑地笑了笑,"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我?你聽我說?""說?說什麼?你下地獄去說吧!"

  段祖兒膝蓋往上一頂,雙手抓住何冠東胸口的衣服,跟著一個過肩摔,將他摔倒在地上,痛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惡狠狠地瞪著他,"告訴你一件事,我們之間完了。"說完,她坐進駕駛座揚長而去,留下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何冠束。

  怒氣淹沒了段祖兒的理智,她眼睛紅得像要殺人似的。

  她腳下猛踩油門狂奔而去,嘴裏胡亂地咕噥著,將何冠東的祖宗十八代,外加十六代子孫一次全問了好。

  哼!這個臭男人竟敢背著她偷女人,而且是偷一個姿色、才華各方面都比不上她的女人!

  為什麼?為什麼每一個自己交往過的男人最後都背叛自己?難道自己真那麼沒有吸引力嗎?

  她不懂,論長相,論能力。她樣樣都比那些女人好,為什麼那些男人寧可選擇她們而來背叛自己?

  段祖兒越想怒火越盛,油門也愈加愈快,突然一個急轉彎,前面迎面而來一輛大卡車,讓她連尖叫的時間也沒有。

  段祖兒趕忙急轉方向盤,避開與大卡車的正面對撞。

  豈料她才剛閃過大卡車,後面又來一輛不要命的機車,這下她只能拼命踩煞車,嘴裏嚷嚷著直喊救命,祈禱自己不要撞到這輛機車。

  上帝顯然有點半睡半醒,因為她才剛讓段祖兒閃過這輛奔馳的摩托車,卻又讓後面車子撞上她的車屁股,力道之強,震得她整個人往前撲倒在方向盤上,車子連滑好幾公尺才停下來。

  天啊!她還活著嗎?這是段祖兒恢復意識後的第一個念頭。

  伸手摸摸自己的頭、手、臉還有最重要的腳.她發現自己除了胸口因撞擊而微微作痛外,並沒有什麼外傷,倒是車子?老天,她的寶貝車子?

  段祖兒氣急敗壞地下車檢查愛車,發現車尾已經嚴重變形,地上還有脫落的保險桿。

  "喂!你到底會不會開車?”

  她兇巴巴地踢踢對方的車門,想找人理論,豈知卻迎上一對她這輩子所見過最漂亮的眼睛。

  那眼睛有如星星般璀璨明亮,又像一潭幽邃的湖水深不可測,讓人看了幾乎以為自己趺進水裏般快喘不過氣來。上帝!她曾經聽說水汪汪會說話的眼睛,不知這句話可否用在男人身上?因為這男人的眼睛實在太漂亮、太危險了!

  "你在打瞌睡嗎?”一道冷得像一桶冰水的聲音,直直往段祖兒身上澆。

  "你?你說什麼?”一時消化不良的段祖兒,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雲之鴻寒著一張臉走下車,由上往下睥睨著她。

  “你如果不是在打瞌睡的話,開車怎麼會忽快忽慢,還在不該踩煞車的地方踩煞車、在不該停車的地方停車?”

  祖兒氣得一句話都接不上。這男人好蠻橫無禮,枉費他有一對舉世無雙的漂亮眼睛,和一張足以迷死天下女人的俊臉.她連連深呼吸,順順胸中的窩囊氣,強迫自己笑瞇瞇地開口。

  “大哥,我承認我是有點分種,但你也好像忘記帶一樣東西了,”

  雲之鴻瞇起眼睛,不解地瞪著段祖兒。

  段祖兒跨步上前,指著他上衣口袋裏的眼鏡。

  “眼鏡,你忘記帶眼鏡了,不然你就會看見我是為了閃一輛大卡車和一輛摩托車才會匆快匆慢,在不該踩煞車的地方踩煞車、在不該停車的地方停車!”她說到最後,幾乎可以用咬牙切齒來形容了。

  雲之鴻依舊面無表情,黑眸卻閃過一絲笑意。“我知道,但如果你沒有越過雙黃線的話,也不會為了閃避來車而手忙腳亂。”

  段祖兒倒抽一口冷氣,這個臭男人居然敢把錯全怪到她身上?她承認她是有點心不在焉,但如果他沒跟得那麼緊,又哪會撞上來?

  段祖兒重新露出笑容,輕擺柳腰,走到被撞得歪七扭八的車尾旁,得意洋洋地說:“後車撞前車,撞擊點在前車車尾,所以從撞擊的位置來判斷,錯的應該是你而不是我。”

  “是嗎?”他略一挑眉,炯炯有神的眼直盯著眼前這個美麗又刁鑽不服輸的女子,他雲之鴻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死不認帳的賴皮鬼呢!

  段祖兒咬著唇,不服氣地瞪大眼,看來他不笨嘛!她還以為所有的帥哥都是空有漂亮臉蛋的大笨蛋呢!

  突然,雲之鴻像是看到什麼似地臉色愀然一變,跟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段祖兒的手往自己身上帶。

  沒料到他會這麼做的段祖兒一個閃神,整個人撲倒在他懷中,她活像被電到般急於想推開他。“你做什麼!?”

  “有人?”一句話還沒說完,雲之鴻便發現自己竟然被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抓住右手,然後虎口一麻,不由自主地放開了她。“你?”

  “你是色情狂、無聊鬼,你撞到人不陪罪遺想吃我豆腐。”段祖兒叨叨絮絮地念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那由遠而近的車子,直到喇叭聲響起。

  雲之鴻見狀,一個箭步上前想拉回站在馬路旁的段祖兒,豈知眼前出現一幕令他驚訝得嘴都合不攏的畫面!!

  只見段祖兒像武俠電影中武功高強的女俠一樣,整個人輕輕躍起,跟著一個漂亮的後空翻,敏捷地避開急駛而至的車輛,但更驚人的不是她那如體操選手般優美的身手,而是她竟然在半空中對著雲之鴻伸出手,當他反應過來時,兩個人已經摔成一團!

  “好痛!”段祖兒揉揉自己的腿,嘴裏嘀咕著,正想拍拍手站起身,謝謝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墊背時,耳邊卻傳來砰砰砰的鞭炮聲。

  不,那不是鞭炮聲,而是槍聲!

  “危險!”

  雲之鴻想都沒想.摟著段祖兒便往路旁滾去,同時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她,哪知小妮子絲毫不領情,嘴裏還亂七八糟地嚷嚷著:

  “該死的王八蛋,竟敢在我面前開槍?如果不把你們這些人全抓去坐牢,我就不姓段!”

  說著段祖兒推開他站起身,同時自動地上了他的車坐進駕駛座.“上車!”

  雲之鴻好笑地彎下腰,從車窗瞪著發絲淩亂,臉上、衣服沾滿污漬塵土,卻美得驚人的段祖兒。    “你弄錯了吧,這是我的車,你的車在前面。”

  段祖兒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從上衣口袋掏出證件,理直氣壯遞到他面前。“我是警察,要借你的車用一下,上不上來隨你!”

  雲之鴻搖頭。“我不是警察,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幫你,而且我還有要事待辦,沒時間陪你玩官兵捉強盜的遊戲。”

  玩遊戲?段祖兒惡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後火氣十足地發動引擎。

  “別忘了,如果不是你,我哪會沒車可用?再說剛才那輛車也是衝著你來的,於情於理。我可以要求你到局裏做筆錄。”

  言下之意就是,撞壞車這筆帳沒算已經很偷笑了,你還敢拒絕我協助辦案的要求?

  雲之鴻愣了好半天,直瞪著她發呆,突然,他哈哈大笑起來。

  “好個嗆味的小辣椒,你對男人都這麼霸道不講理嗎?”

  段祖兒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當下二話不說,踩了油門便要離開。

  雲之鴻急忙拉開車門眺上車,“那輛車早不知跑到哪兒去了,你怎麼追?”

  段祖兒用一副看大白癡的眼神睨著他,“這條路只能通往一個方向,除非他們掉到山底下去,否則一定追得上。”

  “追上了要怎麼辦?當場格斃?”

  “這就得問你了。”“我?”雲之鴻莫名其妙地反問。

  “是啊!你做了什麼壞事讓人家大白天來追殺你?”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衝著我來的?說不定他們的目標是你喔!”他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道。

  段祖兒信心十足,“不可能!”

  “因為你是警察,所以不可能?”

  她正氣凜然地點頭,“當然,我是執法先鋒,怎麼可能知法犯法!”

  “是嗎?那為何報紙上會有警察貪贓枉法的報導?”顯然他對警察沒什麼好印象。

  段祖兒霍地轉頭瞪他,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模樣,讓雲之鴻眼中不覺閃過一絲驚嘆。“你好美,尤其是生氣的時候更美!”

  段祖兒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謝謝,你是第一千零二十八個這樣說的人.換點新鮮的可以嗎?”

  朗朗笑聲頓時充斥小小的空間。他毫不掩飾地說:“我喜歡你,段祖兒。”“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詫異極了,這個人未卜先知嗎?雲之鴻露齒一笑,“剛剛你自己拿給我看的。”段祖兒懊惱地咬著唇,這男人實在有點可惡,自己要怎麼才能將他一軍呢?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不規炬地東溜西轉。突然.盈盈笑意浮上嘴角。“你的駕照和行照可以借看一下嗎?這是例行事項。”

  “不必看了,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叫雲之鴻,今年三十二歲,未婚,交往過幾個女朋友,目前沒有結婚對象。”

  “你?”該死,這臭男人一定有透視眼,否則怎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還想知道什麼?身高?體重?血型?還是星座、學經歷?”他打趣道,興致盎然地瞅著她漂亮酡紅的雙頰,當然,那是被他氣紅的。

  但出乎意料的,這個嗆味小辣椒沒有生氣。她不但沒生氣,還用甜得膩死人的聲音說:“犯罪經歷,我想知道你的犯罪經歷。”

  雲之鴻促狹地笑笑,不疾不徐地回答:“我十六歲開始有性經驗,對象是一個比我大三歲的女大學生,十八歲時讓一個女孩懷了孕,但後來證實孩子不是我的。讀大學時幾乎一個月換一個女朋友,還曾經有過同時和三個女孩子來往的紀錄,二十八歲時曾經動過結婚的念頭,可是因為過去紀錄太差。沒有女孩子肯嫁給我。”

  段祖兒覺得自己快嘔死了!這哪是犯罪紀錄?說是女性殺手日記還差不多。但無可否認,這個雲之鴻真的是個出類拔萃的男子.當然,這只僅就外表而言,誰知道他是不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大草包呢?

  “那你一夜可以幾次?或者我應該問你一個月幾次?”

  雲之鴻啞然失笑,老天,他遇上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啊?居然問他一夜幾次?說不定她真正想問的是他一年“只能”幾次!

  他傾身向前,刻意壓低嗓子道:“你不知道這種事是因人而異,無法以量計的?”

  “你?”忘記自己正在開車,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車正慢慢偏離主線道往左靠去,段祖兒伸手就想給他一巴掌,但雲之鴻的反應比她更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同時用另一只手技巧地控制方向盤,適時避開對面車道的來車。

  “小心點,你死了可以報因公殉職,我可不行!”他冷然拉下臉.

  上帝!這男人競然翻臉比翻書遺快,如果不是他大言不慚地講起女人徵服史來,自己又怎麼會險些撞車?好,此仇不報非祖兒.我段祖兒跟你卯上了!

  怒不可遏的段祖兒將注意力重新放回路面上,這一集中果然有效,因為剛剛那輛公然在白天放槍的車子正在前面,似乎引擎出了問題.

  “找到了!”段祖兒興奮地大叫:“喂!你過來開車,我負責抓人!”她逕自下達命令,然後不管雲之鴻有什麼意見便把車子靠邊,把駕駛座讓出來。

  雲之鴻無可奈何地坐上駕駛座,心中暗暗感嘆,想不到自己終究必須和警察扯在一塊兒,而且還得協助辦案哪!

  “你把車速加快,最好能追上他們,因為我要開槍了!”段祖兒再次對他發號施令。

  “嗯!”他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腳下猛踩油門,車子便如噴射火箭般急馳而出,很快即趕上那輛車。

  段祖兒凝神聚氣,手穩穩扣住扳機.砰地一聲,只見前方的車輛突然像拋錨似地偏了一下,後車窗整片應聲破裂。“賓果,打中了!”

  “別高興得太早,他們並沒有人中彈,車子也不會停下來。”

  “閉嘴!”段祖兒咒罵一聲,眼睛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幾公尺外的車輛。

  此時,對方開始反擊了,鞭炮一樣的聲音在耳際不斷響起,雲之鴻整張臉都沉了下來。“祖兒,小心,對方的火力比我們強大,我看你最好呼叫其它人趕來支持比較好!”

  “我知道,我會?”話沒說完,段祖兒便讓一股強大的力量給震得整個人倒向身旁的雲之鴻。“怎麼回事?”

  “我們的輪胎被打中,恐怕沒辦法追了!”他一咬牙,讓車子慢慢靠邊停下來。

  “該死,竟然又讓他們給跑掉!”段祖兒恨恨地瞪著漸漸駛遠的車子,“下次我一定要抓到這群人!”

  又?難道這不是第一次?“你知道他們是誰?”

  “當然,他們是我的死對頭,我發過誓一定要抓到他們。”轉過頭看著這個莫名其妙被自己牽扯進來的無辜男子,段祖兒詫異地發現,他的肩膀竟然在滲血,“你受傷了?”

  雲之鴻笑笑,“這點小傷不礙事,擦過藥就好。”

  “不成,槍傷怎麼能隨便擦藥呢?我看看!”段祖兒湊過身子拉開他的上衣仔細檢查,最後在右肩膀上找到傷口.“看樣子只是擦傷,沒被打中。”

  雲之鴻的視線緊緊落在她雪白修長的頸項上,鼻子所呼吸的。盡是她身上的香味。

  “你好香!”他啞著嗓子說。

  段祖兒一愣,猛然抬起頭,卻恰恰迎上他深邃黝黑的雙眸。“你?你沒有中槍,只是?只是?”天,她怎麼會突然結巴起來?

  “我知道,只是被子彈擦過而已,對吧?”他低聲說道,漂亮的手指緩緩拉正衣服,但這動作卻讓段祖兒看呆了。

  “你的手好漂亮!”她脫口而出,等到她發現自己在說什麼時。紅暈立刻染滿俏臉。

  他迷死人不償命地說:“謝謝!我們走吧!”

  “去哪裏?”

  “當然是去擦藥,順便讓你換掉一身的臟衣服。”他的視線又一次落在她身上,從她紅雲未褪的俏臉,到玲瓏有致的身軀,以及那在槍戰中為了方便而拉起的短裙。

  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段祖兒簡直糗得想鑽個洞躲起來。天啊!自己什麼時候把裙子拉得那麼高,為什麼一點感覺也沒有?他到底看了多少?

  “你……”她想罵他是色狼、是登徒子.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雲之鴻好像看穿她的想法,他微微一笑,“我是色狼對吧?”“對!你是大色狼、女性殺手!”“但是我這匹色狼只對美女下手,特別是那種又嗆又辣的小辣椒,”“小辣椒?誰是小辣椒?”“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你給我下車!”段祖兒漂亮的眼中閃著怒火,她手腳並用。想把他推下車,豈料他卻不動如山地坐著.

  “你忘了這是我的車?”

  “你的車?你的車又怎樣,大不了我走。可以吧?”說罷,段祖兒怒氣衝衝地下車,順手一招,坐上計程車。

  可是雲之鴻豈會如此簡單就放過她?在她關上計程車門的瞬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也跟著上車,同時告訴司機一個地址。

  “你給我下車,這車子不歡迎你!”

  “是嗎?但是這東西卻很歡迎我!”他從口袋中取出皮夾,裏面有幾張千元大“你偷我皮夾?”“我沒偷,是你自己掉在我車上的。”“你可惡!”段祖兒一瞪眼,給了他一記拐子,再順手往他頸子劈下。沒料到她會來這招的雲之鴻頓時倒抽一口氣,整個人臉色發青,身子緩緩往後倒下。“你……”

  “喂!你醒醒,你醒醒啊!”段祖兒大驚失色,這登徒子怎麼如此不經打,居然一下就昏倒了?她急著吩咐司機。“司機先生,拜托你,先載我們去醫院。他身體有點不舒服。”

  司機點點頭,載著段祖兒和雲之鴻往醫院方向而去.難掩愧疚的段祖兒望著窗外急馳而過的景物發呆,絲毫沒察覺到一旁的雲之鴻悄悄張開一只眼睛含笑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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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積分大於負-100的壞孩子,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權限跟幼兒生一樣。
第二章

清晨時分,一聲清亮的電話鈴響,將窩在沙發上打盹的雲之鴻給吵醒,沒等電話響第二聲,他已經動作敏捷地抄起話筒。

  “喂,我是雲之鴻!”

  "是我,你要的資料我查到了!"電話那頭傳來雲之敏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

  望向床上露在外面的兩條雪白長腿,以及睡姿撩人的誘惑樣,他便不覺地吞了好幾口口水,這小辣椒分明在引人犯罪嘛!

  “你說吧!我在聽。”

  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平。

  昨天晚上段祖兒一睡著後,他便發屍Mai”給人在美國的哥哥雲之敏,請他幫忙調查有關段祖兒的所有資料.因為他們兄弟間,其實不只他們兄弟間,該說是他們亞洲之鷹全都一副德行,連康哲緒和席浩都有相同的習慣,打算追哪個女孩子時,必定將對方的大小事都查得一清二楚,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原本以為當晚就會有答復,竟然到了天亮才有消息,而且竟然是以打電話的方式來通知,難道這個段祖兒有什麼特別的身分嗎?

  "段祖兒不是她的本名,她本名叫段亞薇。"

  “段亞薇?”聽到這三個字,雲之鴻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奇怪!為什麼這名字如此熟悉?難道自己曾經見過她?

  不可能!以她這火辣辣的誘人模樣,任何男人只要見了一次肯定終生難忘,如果自己見過她,一定不會忘記。

  電話那頭的雲之敏接著說:(記得七年前我們曾經偷襲青龍幫的那件事吧?)“怎麼會不記得,那是我們第一次和警察合作,也是最後一次。”(沒錯,七年前我們幫助警察搜集青龍幫走私販毒的證據,並以陸海空包抄的

  方式,成功地瓦解臺灣有史以來最大的販毒集團。)

  “這和小辣椒有何關聯?”   

  "記不記得那時候警方的人為什麼找我們合作?"

  “你是說?”

  "那時候青龍幫和警方發生槍戰,有四個警察不幸在槍戰中殉職.這件事震驚全國,幾乎所有的警察都同仇敵愾,欲除青龍幫而後快。"

  沒錯,那件事鬧得滿城風雨,報紙每天都以相當大的篇幅報導,而因為媒體的大肆渲染,使得相關單位承受極大的壓力,又遲遲無法破案,最後便找上素有亞洲黑道教父之稱的亞洲之鷹來幫忙。

  “沒錯,我還記得當時警方接受我們的提議,派了一個警察去臥底,但沒想到?”雲之鴻話聲頓了頓,他想起那段令人痛心疾首的往事,想起那個枉死的年輕生命,如果那時自己能警覺些,也許就不會有後來一連串的事情發生了。

  "你記得他叫什麼名字嗎?"

  “段亞升。”這名字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沒錯,段亞升,段祖兒就是段亞升的妹妹。"

  雲之鴻眼睛瞇成一直線.他想起來了,段亞升確實有一個妹妹,當年出面為他料理後事的正是他的妹妹,由於段亞升有警方的撫恤,所以事後亞洲之鷹也就沒有插手,難怪自己不認識她。

  “那麼她會當警察是為了替兄長報仇 ?”拿著無線話筒,雲之鴻悄然走到陽臺上,他不想讓熟睡中的段祖兒聽到自己在調查她的事。

  "沒錯,因為青龍幫雖然在我們的協助下瓦解,但幫中老大杜臺生卻潛逃至大陸,幾年來警方一直無法將他緝捕歸案.她為了替兄長報仇,放棄原先在美國的學業,輟學回到臺灣改考警察大學,以第一名的優異成績進入學校,又以第一名成績畢業,分發到特警隊。只是這丫頭個性火爆、倔強又衝動,一進入特警隊就四處闖禍,不是用槍時機不當便是出言頂撞上司,上星期才因為對犯人刑求被下令停戰接受調查。"

  “刑求?”這小辣椒對犯人刑求?憑她那矯滴滴的模樣,居然會對犯人刑求?老天。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對他不也時常“動手動腳”,一下子擒拿手,一下又給拐子的。

  "是啊!她把那名強姦犯整得死去活來,只差沒把對方給閹了。"說著,雲之敏竟然在電話中哈哈大笑。顯然十分欣賞段祖兒的作法。

  而雲之鴻則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如果他能放聲大笑,相信他會笑得比雲之敏還誇張,可惜他不行,為了不吵醒那個火辣辣的小辣椒,他只好憋著笑,但這樣子的笑法會讓人得內傷的。

  “你知道是誰在追殺她嗎?”他又想到昨天所目擊到的那一幕.

  "目前還不知道,只知道這幫人神出鬼沒,沒有名號沒有根據地四處流竄,警方對他們也感到很頭痛.對了,你為什麼會問起她的事”.她是個警察,而我們已經約定過再也不插手警察的事,為什麼?)

  “她撞壞我的車,又硬拖我下水幫她抓壞人,現在又躺在我床上,穿我的衣服,蓋我的被子,你說我能不管她嗎?”他無可奈何地解釋,視線穿過落地窗欣賞著床上那玲瓏有致的曲線,這小辣椒正和周公濃情蜜意地約會呢!

  雲之敏一愣,(你該不會對她動心了吧?)

  “也許,我遺是第一次遇到敢指使我的女人,這麼一個火辣辣的小辣椒,我的確有興趣,也很想知道她究竟在調查什麼案子。”

  "你別忘了她也是個警察。"

  “她和李晶晶不一樣,我不會讓自己重蹈覆轍的。”想起李晶晶,雲之鴻心頭便蒙上一層陰影,雖然他沒愛過她,但她卻因為自己而鑄下大錯。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亡”就是如此吧!

  "那就好,但我這是有一件事得提醒你,李晶晶在上個月已經假釋出獄了。"  握著電話老半天,雲之鴻久久接不上一句話,未了,他輕聲道再見後關掉電話.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雲之鴻的心沒來由地沉重了起來,她是個警察,是自己?不!應該說是亞洲之鷹的禁忌。自從七年前那件事情後,他們四個人就決定,從此亞洲之鷹包括刑天會在內,都不再和任何警察打交道,沒想到自己終究還是遇上一個警察。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如此關心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子.他甚至想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包括她的一切。

  重新踏入室內。雲之鴻悄悄在床沿坐下,凝視著宛如天使般純潔的面容,熟睡中的她完全沒有白天那種霸道和潑辣,相反的,那姣好的臉上,微微蹙起的眉頭,顯得她是如此純潔脆弱,令人忍不住想吻她,更想保護她。

  輕嘆口氣,他心想,這種鳩佔鵲巢的情形恐怕會一直持續下去。因為他已經捨不得讓她走了。

  “祖兒,天亮了,祖兒!”

  床上的段祖兒眼皮眨都沒眨一下,倒是嘴裏直咕噥著,身子輕輕一翻,整個人朝雲之鴻的方向滾過去,襯衫扣子也因此松了開來,露出衣服底下那豐滿誘人的雪白.她紅傃的櫻唇微啟,讓人看了幾乎想低下頭一親芳澤,但他什麼也沒做,只是伸出手輕撫著她粉嫩的臉頰。

  不過這綺情沒有延續多久,因為下一刻雲之鴻赫然發現自己竟被人壓在床上,而騎在他身上的,就是方才還睡得像天使一樣的小辣椒.

  “你看夠了嗎?”段祖兒怒氣衝衝地開口,雙手不忘勒住他的脖子威脅道。

  “你知道我在看你?”他詫異地看著她,她是什麼時候醒的?自己竟然沒有察覺?

  “除非是死人,否則怎麼會不知道有人正準備毛手毛腳展開性騷擾呢?”

  性騷擾?天啊!到底是誰騷擾誰?她佔了他的床,全身上下只穿一件他的襯衫現在又跨坐在他身上,定力差一點的,只怕當場就要了她,難道她不知道男人是很危險的動物嗎?

  “我只是想叫你起床!”他解釋著,好整以暇地欣賞她生氣的美麗小臉,當然還有那修長的腿。

  “我已經起來了,不需要你叫。”

  察覺到他的視線正停留在自己身上,段祖兒的臉上不覺染上一抹紅暈,她強自鎮定地放過他,滾下床,卻愕然看見一樣東西擺在地上.

  “我的行李怎麼會在這兒?”

  “有人送回來的。”他沒有說出那是他派出去的人。

  段祖兒狐疑地瞪著他,好半天才霸道地說:“你走開,我要換衣服、整理行李……”

  雲之鴻闐言不禁啞然失笑.

  “我這兒就一張床、一組沙發、一間浴室、一個視野不錯的陽臺,沒有其它房間,你要我走到哪兒去?”

  聞言,她整張臉頓時紅了起來,老天,自己怎麼忘了這是他的房子!他愛站在哪兒就站在哪兒,誰都沒有千涉的權利,況且,昨天自己佔了他的床.他沒趕自己走就很偷笑了,現在還想要他閃人?

  於是她用力拖著行李往前走,經過雲之鴻身邊時,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倣佛在控訴他是如何不體貼,不懂得女士優先的原則。雲之鴻見狀,忍不住捧著肚子笑了起來。“你要去哪兒?”“廁所!”她沒好氣地踢開廁所的門,很不淑女的將行李踢進去。“廁所太小,你那堆衣服放不下。”“你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櫥.一閒空蕩蕩的客廳,除了廁所我還能躲到哪兒去?”

  他的嘴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形。

  “你先換上衣服,我們出去走走,順便吃早餐,等吃完早餐回來就有你的房間和衣櫥了。”

  “真的?”

  “當然,騙人的是小狗。”

  笑容倏地爬上她姣好的臉龐,但沒幾秒她的臉便又垮了下來。“你騙人,這麼早家具行根本還沒開,你要上哪兒去買床和衣櫥?”

  “我自然有辦法可想,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不想留下來!”

  她當然想,因為她現在被停職,宿捨自然也不好意思回去,何冠東那混蛋和溫明美正打得火熱,也不會收留她,所以她昨天才會決定先賴著這個長得很好看,膽量十足、開車技術也不差的男人。

  “我真的可以留下來?”

  他挑挑眉,“不相信就算了。”

  “我當然相信.”她急急接口,然後用很諂媚的語氣說:“我絕對不會白住白吃的,我可以幫你洗衣服、洗被單、換枕頭套,還可以幫你煮飯?”

  雲之鴻沒好氣地說:“謝了,我的衣服都是送洗,三餐都在外面解決,不敢勞煩你。”

  “我可以幫你打掃屋子、倒垃圾?”

  “清潔婆婆固定三天會來一次,垃圾她也會一起處理。”

  “那我可以做什麼?”

  “你?”他上上下下打量,帶著七分好笑、三分挑釁地瞅著她。“你別動不動就賞我拐子,也別三不五時就劈我頸子外加一個過肩摔就行了。”

  “寶果!”段祖兒忘形地投入他懷中,嘖嘖有聲地親著他的臉。“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從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

  “你不問問我有什麼目的?”雲之鴻搖頭,這小妮子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萬一自己居心叵測怎麼辦?“對呀!你有什麼目的?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後退三步遠離他。他笑著,一步步欺近她,最後由上往下瞅著她一覽無遺的窈窕身軀。“我要你當我的女人!”

  “你?你神經病!”她又羞又急,心裏懊惱著,果然天下男人一般色,自己怎麼會相信他呢?但是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又告訴她,其實她並不討厭他,否則怎麼會跟著他回來?

  “沒關係,反正你是武功高強的女俠,除非你同意,不然沒有人能碰你的,對吧?”他撫著她的唇,低下頭輕輕烙上一吻,“我在樓下等你。”

  “你無聊!”瞪著他瀟灑離去的身影,段祖兒邊抹嘴邊罵,怎麼會如此不小心就讓他偷去一個吻?真是笨死了,看來她得小心這個帥得過分的男人才是!

  @@@@@@@@@@@@@@@@@@@@@@@@@@@@@@@@

  在賣豆漿的早餐店裏,段祖兒心滿意足的吃著她兩天來的第一頓食物,從燒餅油條、蛋餅到蟹殼黃,她一概來者不拒,狼吞虎咽地吃著,當終於掃空自己盤子裏的東西時,她又滿臉渴望地瞅著雲之鴻盤子裏的鹹燒餅。

  雲之鴻無法置信地盯著她。

  “你一向這麼會吃嗎?”

  像只嘴饞的貓,段祖兒貪心的直咽口水.“是啊,我一餐要吃兩碗飯。外加幾大盤的菜和一鍋湯。”

  他聽了直搖頭,這種飯量,胃口小一點的男生都被比下去了,更別提女孩子!看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盤子不放,想必還沒吃飽吧?

  “你上一餐什麼時候吃的?”說著,他慷慨地將鹹燒餅放到她手中,順便又點了一碗豆漿、一套燒餅油條。

  忙著吃東西暍豆漿的段祖兒。根本沒時間開口講話,她伸出手指頭比著二。意思是說兩天。

  “兩餐?”見段祖兒搖頭,他不覺皺起眉頭,“你是說兩天?”

  好不容易咽下所有東西的段祖兒終於可以講話了,“沒錯,整整兩天沒吃飯,如果你再不請我吃東西,只怕我就要餓死了。”

  雲之鴻有如見到妖怪似地瞪著她,這小辣椒真的整整兩天沒吃飯?難怪她會像餓死鬼投胎一樣拼命吃,甚至自己的吃不夠還吃他的。

  “吃飽了?”他好笑地問,如果眼前這十來碟食物還讓她吃不的。那可真是令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嗯!吃飽了。”段祖兒心滿意足地撫著吃得脹脹的小肚子,一抹逗人的笑意浮在她臉上。

  他搖搖頭,付過帳後正想走出豆漿店,匆地,有個人狼狽地跑過他們面前,後面這跟了七、八個手拿掃把棍棒的人,那些人口中嚷嚷著:“小偷,快抓小偷!”

  小偷?聽到“抓小偷”三個字,段祖兒就像嗅到魚腥味的貓咪一樣,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她回頭對雲之鴻丟下一句“我去抓小偷”後,便邁開步伐加入追捕的行列。

  雲之鴻誇張的一拍額頭,又長長地嘆口氣.我的媽啊,這丫頭怎麼如此盡忠職守呢?雖然警察的責任是除暴安良,但也犯不著剛吃飽就來個馬拉松追捕嫌犯吧?那不鬧肚子疼才怪!難怪她會那麼瘦,原來是這檬子折騰出來的。

  雲之鴻的猜測分毫未差地應驗了!段祖兒果真跑沒多久就開始覺得小腹隱隱作痛,但一心以追捕嫌犯為上的她,又哪顫得了那麼多?於是她鑽巷子、跳水坑、翻墻樣樣都來,還弄倒了路旁的水果攤,撞歪了剛停好的摩托車.只差沒拿出槍來打靶。

  隨著奔跑時間的過去,小腹的疼痛是越來越明顯了,但那名小偷依然賣命狂奔。可惡,早知吃飽就得立刻抓人,剛剛就少吃一點,省得現在活受罪。

  “不要動!我是警察,你再亂動的話我就開槍了!”段祖兒虛張聲勢的威嚇著,期望那很會跑的小偷被自己嚇到。

  說也奇怪,那個小偷竟然真的停了下來,並且高舉雙手做出投降狀,段祖兒見機不可失,一個箭步上前將那人壓制在地上,同時尋找可以捆梆的東西。

  她東張西望,無奈這地方環境清潔做得太好,別說繩子,連一張紙屑也沒有。該怎麼辦?總不能這樣架著人到警局吧?還有,剛剛那一群喊打喊追的人怎麼全跑光了?   

  一陣思索後,她匆然想到皮帶,自己身上還有皮帶可以利用啊!想到此,段祖兒低下頭解開皮帶,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那悄悄接近的人影,等她回過神時,一道長長的陰影已對著她落下。一聲悶哼之後,她整個人癱軟在地。

  “真是麻煩的臭娘們!這下看你遺囂不囂張?”原本半跪在地上的小偷站起身,揉揉自己被踢打的部位,嘴裏不幹不凈地抱怨?“怎麼現在才出現?再跑下去,老子的腳就快斷了。”

  其中一人聳聳肩。

  “跟她在一起的男人跟得很緊,我們根本無法擺脫他,後來只好用聲東擊西的方法,總算把他誘騙到其它地方去。”

  “這女的怎麼處理?”

  望著地上昏迷不醒的段祖兒,幾個人眼中閃過一抹猥瑣。

  “大小姐沒說,但她三番兩次壞我們大事,又老是緊追不捨,不給她一點教訓,她是不會學乖的!”

  “她是警察,不太好吧?”

  “警察又怎麼樣?警察也是人啊!而且她昨天打壞我車窗的帳還沒算呢!小四,你去巷口把風,咱們兄弟要樂一樂。”

  那名假扮小偷的男子下了命令,同時蹲下身子,雙手輕輕一扯,拉開段祖兒的襯衫.露出穿著蕾絲花邊內衣的雪白胸脯,再順手褪去她身上的牛仔褲.迷人的長腿頓時讓他們看得呼吸急促,口水直流。

  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咽了好幾口口水,幾個定力較差的已經開始寬衣解帶。

  突然,一道冷得像冰的聲音從他們頭頂上傳來,“如果還想回家抱老婆,就別輕舉妄動,否則地上會多出一堆斷了的手腳!”

  “誰?”幾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大跳,慌張地東張西望.連褲子也忘記穿回去。

  “你們剛才用調虎離山計把我騙走。怎麼現在就不認得我了?”

  雲之鴻冷笑著,像只伺機攻擊敵人的老鷹棲息在一面矮墻上,手中似乎在玩弄著什麼東西。

  “是你?你?你想做什麼?”一行人被雲之鴻那驚人的氣勢蛤震得連話都快說不出來。

  “做什麼?先問問你們自己做了什麼!”他斜睨著他們。眼中精光乍現。事情的發展快得令人來不及反應,只聽到數聲短暫的慘叫後,地上躺平了一堆哭爹喊娘的家夥,周圍遺散落著幾顆玻璃珠。

  雲之鴻靈巧地躍下墻,走向其中一個說:“剛剛是你用木棒打了祖兒吧?”

  他微微笑著,一聲慘叫隨即響起.那個以木棒襲擊祖兒的人,頓時頭破血流倒地不起。

  “別緊張,不會有事的.只不過得在床上躺兩三個月倒是真的。”

  接著雲之鴻轉向那個脫去祖兒衣服的人,嘴角再度泛起一抹猙獰的笑。

  “是你脫了祖兒的衣服?”

  “你?你想……做?做什麼?”那人邊說邊在地上發抖,地下一片濡溼,看來他已經嚇得尿褲子了!

  “不做什麼,只是以牙還牙、以眼遺眼向來是我做事的原則。今天且看祖兒的面子放過你們,下次再落在我手裏,下場將十倍於今日。”

  他的腳尖微微使力,那人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因為雲之鴻那輕輕一踢,踢斷了他的手腕骨。

  “還不快走?你們也等著被我踢斷手嗎?”雲之鴻威喝一聲,一群人連滾帶爬,迅速逃離。

  見他們走後,他輕嘆口氣,同時收起騰騰殺氣。自從七年前那件事情後,他就很少像這樣子發脾氣了!因為他被取笑為亞洲之鷹中,脾氣、個性最為暴躁、剛烈的一個.而這脾氣,也害他斷送了一個無辜的年輕生命,所以他發過誓,以後絕不輕易發脾氣,但是今天他又破戒了。

  為什麼一個小小的段祖兒可以攪得他心緒大亂,失去慣有的冷靜與鎮定?當他看見那群人褪去她的衣衫準備非禮她時,心中的怒火便無法抑制地燃起,使得他又恢復到那個行事作風狠絕的蒼鷹。

  難道自己真的對她?他搖搖頭,想將這念頭甩掉,他不想也不願去理解為何會有這種矛盾心情。

  蹲下身子為她整理好衣衫,雲之鴻抱起她大步離開,將寧靜還給清晨的巷弄。

  段祖兒醒過來的第一個感覺,便是覺得自己活像被十輛大卡車從頭上輾過一樣,整個耳朵嗡嗡作響,連腦袋也都重得抬不起來.她勉強開口,聲音是沙啞的.

  “我怎麼啦?”

  “你醒了?”

  放下手中的雜志,雲之鴻走上前關心地坐在床前看著她。

  “我怎麼會在這裏?我不是?”她記憶停留在巷子裏,她記得自己追著一個小偷跑,好不容易抓到他,準備送到警察局,怎麼現在會躺在床上,而且好像受了傷?“那個人呢?”她抓著雲之鴻的手問。

  “被警察抓走了!”他輕描淡寫的回答,完全不提自己發飆救了她的事.

  “那?我是怎麼回來的?這當中又發生了什麼事?”

  雲之鴻微微一笑,將自己老早就想好的一套說辭搬出來。“那是一個竊盜集團。你抓到的只是其中一個。”

  “你是說我遇上一群人,中了他們的圈套,被他們打昏?”  

  “不能算是中圈套。”他低下頭回避她的質疑,“小偷向來怕警察,那個男人逃到巷子裏本來想找同伴掩護,沒想到遇上窮追不捨的你,所以他的同伴幹脆將你敲昏逃之天天,幸好有人經過那兒見義勇為救了你.”

  “哦?”段祖兒聽得眼睛一亮,頓時忘記腦袋瓜上的一陣抽痛.“看來臺灣遣有救嘛!”

  他皮笑肉不笑地抿抿嘴,“你睡了快一天,肚子餓不餓?”

  說起肚子.段祖兒這才發覺自己肚子早就餓得咕嚕咕嚕叫,而空氣中那若有似無的食物香味,更深深刺激了她的嗅覺。

  “那是什麼東西的味道.好香!”

  雲之鴻走到桌子前,捧起一個紙盒來到段祖兒面前。“披薩。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只好請人送披薩來。”

  俗話說,吃飯皇帝大,這句話對段祖兒來說尤其適用,不管她受了多重的傷,只要把食物擺在她面前,保證她會立刻生龍活虎的跳起來。現在的段祖兒正是這種情形!眼見香噴噴、熱騰騰的披薩就在眼前,她想都沒想便坐起身,豈料一坐起身,身上約被子跟著往下滑,露出她只著內衣的姣好身軀。

  “啊!”段 兒尖叫一聲,連忙躲回被窩裏,紅雲在瞬間染滿了她的雙頰。

  早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的雲之鴻,笑容滿面地看著那鼓起的被窩,一抹奇異的神色出現在他臉上.這個羞澀又容易臉紅的小東西,真的和那個潑辣又得理不饒人的小辣椒是同一個人?老天,他遇上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呵,

  躲在被窩裏的段祖兒越想越不對勁,這屋子就他和自己,自己會變成這樣,一定和他脫離不了關係.想到此,她霍地掀開被子,怒氣衝衝地瞪著他,“是你脫了我衣服的?”

  “嗯!”他毫無愧意地點頭,灼熱得會燙人的視線從她弧形優美的胸脯遊走到修長的雙腿,倣佛在親吻她每一寸肌膚似的。

  “為什麼?”她緩緩站起身,一副又想給他拐子的表情。

  這回雲之鴻沒有回避,他炯炯有神地瞅著她。

  “你衣服弄臟了,行李又還沒整理好,我不知道該幫你換什麼衣服,只好讓你穿著內衣褲睡覺。”

  “你?你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她站在床上怒視他,小臉漲得通紅。

  “當然知道,但我不是柳下惠,所以我現在能夠坐懷不亂已經算不錯了.”言下之意是說,你能安全站在這兒已經可以偷笑了。

  段祖兒簡直快氣瘟了.她想都沒想整個人撲向雲之鴻,手中拿著一片披薩的雲之鴻一時閃避不及,竟讓她撞個四腳朝天,連帶披薩也飛了出去.兩人摔成一團。

  “你不要臉,是專門欺負女人的大混蛋,竟然敢脫我衣服!”她又踢又打,什麼會的、不會的招式全使了出來,打得雲之鴻無處可躲。

  “你鬧夠了沒?”有點上火的雲之鴻雙手微一使力,將她整個人禁錮在自己身下,手扣住她的手腕,腳纏住她的雙腿,與她胸貼著胸,臉貼著臉。“你再鬧下去,後果我可不負責!”

  雖然全身動彈不得,但段祖兒依然不服輸,她嘴裏沒大沒小地嚷著:“原來你是個只會欺負女人的色情狂,說不定那些什麼之狼一類的案件全是你做的?”

  段祖兒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因為他滾燙的唇緊緊覆住她的,霸道的舌頭長驅直入地與她的糾纏,連手都很沒禮貌地在她身上亂摸:從她尖挺的雙峰到那柔嫩的柳腰,段祖兒竟被他吻得有些醉了,一時找不到反抗能力。

  為什麼和他親嘴的感覺竟是這般美好?為什麼他讓自己全身一陣酥麻,連話都

  講不出來了?為什麼自己沒有像打昏其它男人一樣,一拳打昏他,而是任由他放肆地吻著?

  半晌,雲之鴻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唇,低聲取笑道。“我還是色情狂嗎?”

  段祖兒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一下子聽不懂他的意思.“色情狂?”

  “是啊!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會把我衣服扯破的小色女哪!”他指著自己已然被扯開大半的襯衫,那結實的胸膛也泰半裸露在外。

  “你……”這下段祖兒總算清醒了.她又羞又急,手肘用力一頂,雲之鴻整個人猛一翻白眼,痛苦地倒在地上。

  老天,她又賞自己拐子了!他是得罪了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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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吃!”段祖兒高傲地別過頭,拒絕了雲之鴻遞過來的一片披薩.哼,想用這點東西一不好認錯,門兒都沒有!

  雲之鴻好笑地瞅著她,知道小妮子仍為自己脫她衣服,又偷吻她的事情在生氣。但誰教她動不動就賞人拐子呢?

  拿起紙盒裏的最後一片披薩,他湊近她說:“再不吃就沒了哦!”

  段祖兒眼睛盯住松軟可口的披薩,老實說,她已經有點餓了.而且肚子遺咕嚕咕嚕叫,但書上不是說不食嗟來食嗎?所以她還是很有骨氣地搖頭,“我不吃色情狂給的東西!”

  雲之鴻差點爆笑出聲,樂得將最後一片披薩塞進嘴裏,這小東西何時變得如此有骨氣?披薩吃完.他站起身走到衣櫥前。從裏面拿出一個大背包開始整理行李。

  看著他動作熟練、利落地打理行李,將貼身換洗衣物一件件放進背包裏,跟著是長褲、襯衫、毛衣以及禦寒衣物,最後是鋼杯、水壺以及一包看似睡袋的東西。難道他要出遠門?否則整理這麼一大包東西做什麼?

  段祖兒好奇死了,她踮起腳尖想偷看他整理東西,一面偷偷吐舌頭,沒想到男人也可以把東西弄得這麼幹凈有秩序。

  “你逃難為什麼耍帶瑞士刀?”見他將瑞士刀放進上衣口袋,段祖兒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你有看過這麼從容不迫的逃難者嗎?”    一直忍著不笑,也早知道她在身後探頭採腦,但雲之鴻就是故意悶不吭聲等她自己開口。

  “但只有登山和野外求生才需要用到瑞士刀,你該不會是要登山吧?”她用一副跟白癡說話的表情看他.似乎很懷疑他的能力。

  他莞爾一笑,“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登山?”

  段祖兒眼睛一亮,“你真的要去爬山?”

  他酷酷地撇撇嘴,“沒錯。我要去攀爬秀姑巒山,短時間內不會回來,所以你不必擔心有人會搶你的床,偷看你睡覺,也不用怕有人會偷吻你。”

  段祖兒婁時漲紅臉,這個好色登徒子,居然想一走了之?自己可還沒吃夠、住夠,就讓他又親又摸的,現在他想走?沒那麼便宜的事!她氣呼呼地開口:“誰準你去的?”

  他一挑眉,“當然是我自己決定要去的,難道遺必須徵求你同意?”

  “你對不起我在先,又騷擾我在後,怎麼可以就這樣子離開?”她無理取鬧地辯解著。

  一抹奇異的神色浮現在他漂亮的臉上,“那你想怎麼樣?”

  段祖兒定定地瞅著他,想好久終於擠出一句話,“我要跟你去!”

  雲之鴻嘴角浮起一抹幾乎看不到的笑意,他等的就是這句話!為了給大哥時間去調查早上那幫偷襲她的人,也為了她的安全,只有讓她遠離危險之地,他決定先帶她離開這兒,他再不要看見早上的情形重演。

  但是他知道若直接要她和自己離開,恐怕說破嘴她也不會點頭,所以他只好使出這招引君入甕來誘她上鉤,現在果然成功了。

  “不成,我爬山向來不讓人跟的,尤其是女人。”他故意蹙起眉頭刁難道。

  “不讓我跟就要你負責!”段祖兒威脅地嚷嚷,水汪汪的眼睛閃過一絲狡猾。

  “負責?負什麼責?”“你對我又親又抱的,外加撞壞我的車,難道不該負責?”

  雲之鴻聞言,猛地一陣咳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老天!他只是親她抱她就得負責,萬一兩人上了床該怎麼辦?莫非這丫頭以前沒被男人親過?不可能呀!她換男朋友的記錄幾乎可以和自己相媲美,除非?除非那些男人全瞎了眼,不懂得寵愛這個美麗又刁鑽的小辣椒!

  “喂!你到底讓不讓我跟?”段祖兒用手指戳戳他結實的胸膛。雲之鴻的嘴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形。

  “你不怕我偷襲?”她驕傲地從鼻孔哼出一口氣。

  “你想多吃幾個拐子就來啊!”雲之鴻一愣,接著朗聲大笑。

  “我喜歡你,我要定你了!”

  “你說什麼?”段祖兒雙手抆腰,活像只母老虎。

  “沒什麼!”他輕笑著搖頭,“我衣櫥裏還有個小背包,你可以拿去用。”

  “小背包?我要小背包做什麼?”

  “我是說你可以跟去。”他沒好氣地道。

  “賓果!”段祖兒興奮地跳起來,一時忘情整個人投入他懷中又親又抱的。我就知道你會答應!”

  雲之鴻神色怪異地摟著她的腰,任憑她對自己又親又抱、上下其手:心裏暗暗吶喊。上帝!這算不算性騷擾?他又該找誰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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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雲之鴻已經去兩天了!

  望著那藍天下的青山,段祖兒不覺憂心地嘆口氣,雖然她對於登山一點興趣也沒有,也對山難搜尋毫無所悉,卻深深明白,看起來美麗雄壯的山,其實就像大海一樣,隱蔽著不為人知的危機.因此,即使大家對雲之鴻多麼的有信心。她仍舊擔心、仍舊害怕,擔心他像哥哥一樣一去不回,也害怕自己再也看不到他.為什麼?難道自己喜歡上他了,所以才會不自覺地為他擔心?

  “祖兒姊姊,你在想鷹叔叔嗎?”一道甜膩可人的聲音在段祖兒身旁響起,“我可不可以在這裏坐下,和你一起等鷹叔叔?”

  段祖兒臉上一紅,老天,這麼明顯嗎?連一個孩子都知道自己在等他,想他?她急忙從石頭上讓出一小塊地方給小女孩坐。“是啊!姊姊在想鷹叔叔和達魯叔叔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所以就坐在這塊可以看見山的石頭上等他。”

  小女生仰起頭很堅定地說:“鷹叔叔一定會回來的,而且他會平安的帶回真琴姊姊。”

  看來這雲之鴻的魅力遺真是無人可擋,別說成熱的女人,連小女生都迷他迷成這樣,真是太誇張了!

  “哦?你對他這麼有信心。”

  “是啊,鷹叔叔非常厲害的!有一次可軍跌到山溝裏摔斷腿,幸好鷹叔叔把他救起來,不然就沒有可軍了,可軍是我哥哥,我叫可嘉。”

  “可嘉很喜歡鷹叔叔?”

  “嗯!不只我喜歡他,我爸爸、媽媽、哥哥都喜歡他,連真琴姊姊還有大家都姦喜歡他呢!祖兒姊姊,你喜歡鷹叔叔嗎?”

  “不喜歡,我不喜歡他!”段祖兒口是心非地回道,整張臉卻莫名其妙地染上雲。

  可嘉困惑地偏過頭,顯然段祖兒的回答讓她有點意外。“為什麼?我以為你很喜歡鷹叔叔的,不然你怎麼會讓他親你呢?”

  段祖兒的臉更紅了,她緊張得手亂揮,急急辯解:“沒有,那是?”該怎麼說呢?說那不是親嘴?

  不對!這小女生是什麼時候看見他吻自己的?此時,可軍瘦小的身子由遠而近,一跛一跛地跑過來。“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是誰回來了?段祖兒忙站起身,“你說達魯他們回來了嗎?”可軍用力點頭,“嗯!鷹叔叔、達魯叔叔還有真琴姊姊都回來了。”

  段祖兒一顆心怦怦跳著,她站起身望向山路方向,果不其然,小小的山路上,真的出現了達魯壯碩的身材,而跟在後面那個挺拔頎長的瀟灑身影不是雲之鴻又是誰?

  輕靈地曙下大石,段祖兒興匆匆地奔上前,但她才跑沒幾步卻驟然停步,因為她發現雲之鴻不是一個人,他背後尚背著一名長發女子。那長發女子就是真琴嗎?為什麼他會背著她?

  段祖兒一咬唇,興奮的情緒頓時消失無蹤,她隨意找了個草叢躲進去,靜靜觀察著他們。

  “老天保佑,你們可回來了!”真琴的母親迅速地跑上前,握住女兒的手。眼淚揍簌簌地掉下。

  雲之鴻放下真琴,讓她半躺在地上,經過幾天的驚嚇與饑餓,她已經精疲力竭,連話都差點說不出來。

  “媽,對不超,讓您擔心了。”真琴虛弱地說著,直撐起身子要向母親陪罪。

  “鷹.謝謝你。謝謝你!”老人家說著雙膝一軟便跪在地上,對著雲之鴻猛磕頭。

  雲之鴻哪承受得起這種重禮.連忙也跟著跪下扶她,“你應該謝謝達魯,是達魯發現真琴,救了她的。”

  “不,不是我,如果不是鷹,我這條老命早就嗚呼哀哉,再也看不到各位親愛的同胞了。所以大家應該謝謝他才對!”達魯誇張地說,但望向雲之鴻的眼中卻閃著感激的淚光。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這樣說?你不是和他一起上山的嗎?”達魯的妻子聽到丈夫回來高興得前來迎接,卻正好聽見兩人互相推辭的客套話。

  “我們上山後就沿著溪水而行,誰知道前幾天剛下過雨,溪水暴漲,我一個不小心讓水給衝走,幸好有鷹在,否則?”說著,達魯不禁打了個寒顫,似乎對自己能死裏逃生感到無比慶幸。

  雲之鴻笑著搖手。“別聽他胡說,換成任何人都會這樣做的。”他低下身子抱起真琴,關心地問:“你還好吧?”

  紅暈立即出現在真琴蒼白的臉上,她略一搖頭,雙手很自然地環住他的頸子,將臉埋入他懷中。“我沒事,謝謝!”

  大家的臉上出現一抹了然的神色,紛紛識相地離開,將這難得的一刻留給兩人,除了一個人,那就是段祖兒,她的眼睛幾乎快噴火了。

  為什麼他會那麼溫柔地對她說話?為什麼他會在眾目睽睽下表達自己的情感?而大家……大家都好像在替他們制造機會似的紛紛走避,連不久前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真琴的母親。也掛著微笑離開?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帶自己來這兒就是為了這個叫真琴的女人?

  “祖兒姊姊,你怎麼啦?”跟著段祖兒躲在一旁的可嘉問道。

  段祖兒嫉妒得快瘋了,她根本沒聽進可嘉的話,腦中不斷浮現雲之鴻是如何溫柔地抱起真琴,如何地輕聲 語。

  “祖兒姊姊!”

  段祖兒猛地回過神,這才發現可嘉一臉畏懼地瞪著自己.“可嘉,怎麼啦?”

  “剛剛我叫你,你都不理我,而且你的表情好可怕,好像要吃人的妖怪。祖兒姊姊,你怎麼啦?”

  吃人的妖怪?在可嘉眼裏,她段祖兒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嗎?看來自己做人真的很失敗.不僅男人討厭,現在連小孩子都怕自己!她勉強露出一朵笑容,“可嘉,姐姐有話問你,你要照實回答喔!”“嗯!”段祖兒的笑容讓可嘉也跟著放松心情。“你知不知道鷹叔叔和真琴姊姊是什麼關係?”“關係?什麼叫關係?”可嘉不解地反問。

  “關係就是?”段租兒一愣,隨即又說:“這樣說好了。鷹叔叔是不是很喜歡真琴姊姊?”

  “嗯!”可嘉用力點頭,“鷹叔叔從以前就很喜歡真琴姊姊,他還常常來看真琴姊姊哦!”      

  “有多喜歡?”段祖兒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在滴血了。

  可嘉偏過頭,皺著眉頭想了很久才開口:“三婆婆說如果鷹叔叔願意,可以永遠留在這兒,那時候鷹叔叔好高興地直點頭。”

  “三婆婆是?”段祖兒顫抖著聲音又問。

  “三婆婆就是真琴姊姊的媽媽啊!”

  童稚的語音,卻讓段祖兒有如被雷擊般,整個人愣在當場。他點頭了?他答應要永遠留在這兒?這代表?這代表他心裏面的確有真琴的存在,否則他怎麼會欣然接受?難怪,難怪真琴一失蹤,達魯便急急忙忙來找他,難怪他會奮不顧身上山搜救,原來如此!

  段祖兒搖搖晃晃地蹲下身子,“可嘉,你帶我到三婆婆家好不好?我也想認識真琴姊姊。”

  可嘉點頭,牽著段祖兒的手便走,段祖兒一路上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她恍恍惚惚地被可嘉拉到一間屋子前.

  “到了,這兒就是三婆婆的家。”

  段祖兒搖頭,“可嘉,我們可不可以不要經過客廳,那裏有好多人,姊姊不喜歡那麼多人。”

  可嘉再點頭,她拉著段祖兒從屋子旁邊的破竹籬穿過,東彎西拐,來到一個小窗子前,“這兒就是真琴姊姊的房間,我叫她喔!”

  “別?別叫,我看看就好。”段祖兒連忙阻止.

  她示意可嘉站在一旁,自己則踮起腳尖往內看,屋內燈光昏黃,擺設很簡單除去一張床,一個衣櫥和書桌外,別無長物。

  而段祖兒最在意的人則坐在床邊,只見雲之鴻低俯著身子對床上的真琴說:

  “真琴,你身體還很虛弱,先好好休息。有空我們再聊好不好?”

  “不,我一定要現在說,否則就來不及了!”她的聲音輕柔嬌嫩,帶有山地女子特有的嗓音,聽起來像在唱歌似的。

  “我還會在這兒待幾天。不會來不及的。”

  “會,一旦你回到她身邊就不會再回來看我了。”

  “她?你是說祖兒嗎?你怎麼知道祖兒的事?”

  “剛剛有人告訴我,你帶了一個很漂亮的小姐同來,她很活潑大方,又學過功夫,打起架來和你不相上下。鷹,你告訴我,你喜歡她嗎?”

  喜歡?何止喜歡?他已經無法自拔地迷戀上那個火爆又潑辣的小辣椒了。在山中的幾天,他不斷想起她,想她嬌俏的笑容,想她柔軟馨香的櫻唇,想她又羞又怒、小臉漲紅的模樣.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康哲緒和席浩寧可失去自由,情願選擇被婚姻捆綁一輩子了,因為那真是個甜蜜的負擔呵!

  他定定地瞅著她,“真琴,這是我和祖兒的事,我不想?”

  “你不想讓我知道?但我想知道!你一直都明白我對你的感情,不是嗎?為什麼你總是……”“真琴,我承認我喜歡你,但是喜歡有?”忽然,窗外一個童椎的聲音打斷他的話,“祖兒姊姊,你怎麼啦?祖兒姊姊!”祖兒?她怎麼會在這兒?雲之鴻回過神,立刻發現自己和真琴之間的姿勢是如何曖昧引入邐思,她該不會誤會了吧!

  他匆忙站起身,從後門追了出去,但哪還有祖兒的蹤影?只有小可嘉氣急敗壞地跳腳,“祖兒姊姊,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段祖兒像只憤怒的小雌虎,氣呼呼地一個人在山徑上走著。不,也許說小跑步會比較適合,她幾乎是有路必鑽,有小徑必穿,甚至發揮她在耶魯念書時學到的攀巖技巧,毫不在乎自己安全地沿著山壁往上爬,只想把自己徹底蔽起來。

  “祖兒,祖兒!”隨後趕到的雲之鴻看到徒手攀巖的段祖兒時,整個人都嚇呆了。老天,這小東西到底知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麼?萬一她摔下來的話,自己怎麼對得起段亞升呢?想到這裏,他拉開嗓子大喊:“祖兒,你給我下來,祖兒!”

  “你走開,我不要見你!”攀至七,八公尺高的段祖兒聽見他的叫喊,連頭也沒回便拒絕。

  “祖兒!”雲之鴻快氣死了!這丫頭什麼不好學,偏偏學了攀巖。學了攀巖也罷,居然碰上她這烈火般的性子,還分不清楚事實真相就胡亂吃醋?吃醋?她在吃醋?原來她這麼在乎自己?

  雲之鴻恍然大悟,但現在明白又如何?小東西正在山巖上攀爬著哪!他得先把她逮下來,狠狠揍她一頓,再吻得她什麼任性話都說不出!

  一咬牙,他也跟著徒手攀上山巖,同時嘴裏喊著:“祖兒。快下來!”

  “你走開。你去找真琴好了,找我幹什麼?我就算死了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她睹氣道,一面加快攀爬的速度.

  該死!這丫頭怎麼會如此固執、如此不愛惜自己?緩緩充塞在心中的怒氣讓雲之鴻一張俊臉瞬間冷了下來,他眼睛一瞇,手腳利落地往上爬,很快便追上在前面苦苦奮鬥的段祖兒,但段祖兒似乎在背後長了眼睛,在知道他追上來後更急於擺脫他。

  所謂欲速則不達正是如此.如果段祖兒心平氣和地慢慢爬,根本不會有任何閃失,但現在她心裏亂成一團,腳下一個踩空?

  “啊!!”尖叫聲從段祖兒的口中逸出。

  “沒事,祖兒,你沒事!”眼捷手快的雲之鴻趕忙頂住她,安慰道:“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我?”驚魂甫定的段祖兒大口大口喘息著,她這才發現,原來竟是他在下面頂住自己往下滑的身子。

  “別怕,我會在下面撐著,你現在小心把手伸出去,抓著上頭的石塊,知道嗎?”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滴落,鮮血也染紅巖壁,但他仍舊咬著牙說。

  “嗯!”段祖兒緊張得直冒汗,但她知道這是生死存亡的關頭,如果自己不小心,那麼底下的雲之鴻也會跟著喪命,自己怎麼會這麼魯莽呢?居然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她後悔了,但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她和雲之鴻都在高高的山壁上哪!他們得先想辦法脫困才是!

  於是段祖兒深吸口氣平復心頭的紊亂,然後小心地伸出手抓住巖塊.一步步往上爬。

  當終於抵達山頂時,段祖兒心中不禁湧超重生的喜悅,她轉過頭興奮地向躺在一旁喘氣的雲之鴻說:“我們做到了,我們做到?”

  段祖兒的笑容凝結在臉上,因為雲之鴻冷著臉.一言不發地瞪著她,“你怎麼啦?”她小聲問道,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他。耶穌基督,真主阿拉,他的臉還真難看啊!

  雲之鴻仍舊沒有說話,他站超身。不顧自己手臂還流著血.直走向她。“你還敢問我怎麼了?”

  “你受傷了?”段祖兒此時才發現他受傷了,她急忙從口袋中取出手帕想為他包扎傷口,但雲之鴻卻甩開她的手。

  “別碰我!”

  “可是你受傷了,不包扎的話傷口會發炎的。”

  “你也知道傷口會發炎?那你怎麼不知道貿然攀巖會摔死人呢?”他怒聲大吼,一把抓過她的身子讓她趴在自己腿上,跟著手起掌落,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打在她圓潤的小屁股上。

  長這麼大沒被人打過的段祖兒豈受得了這等侮辱?她又踢又打,掙扎著想擺脫他的鉗制,無奈女人天生力氣就比男人小,而雲之鴻又正在氣頭上,因此她的掙扎根本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

  “好痛,好痛喲。痛死我了啦!”段祖兒哇哇大哭,委屈的淚水一顆顆滑落雙頰,落在雲之鴻腿上,這會兒終於讓他住手了!

  “祖兒,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他抱起段祖兒緊緊擁在懷中,“老天,當我看見你徒手攀巖時,你可知道我的心幾乎都快嚇停了?拜托你.下次不要再這樣折磨我了。”

  段祖兒抽抽噎噎,不依地槌打他,“可是你也不該打人啊,更何況?更何況錯的人是你!”

  他長嘆口氣,即使挨了打,這小東西仍舊死不認錯.“祖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當然,我在攀巖啊!”

  “我知道你在攀巖,但攀巖必須帶齊裝備,像你這樣兩手空空,很容易出事的,萬一我剛剛沒有在下面頂著你,你恐怕已經?”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可是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失神踩空,所以還是你的錯!”說來說去錯的都是他。

  “你?”雲之鴻為之氣結,他惡狠狠地俯身堵住她的唇,既粗魯又無禮地吸吮著,又恨恨地說道:“我真應該把你綁在床上,讓你除了做愛,生小孩以外,什麼事也不能做!”

  紅雲瞬間染滿段祖兒的俏臉,“你不要臉,你已經有真琴了,為什麼遺來招惹我?要做愛,我相信她會很樂意奉陪,要生小孩,多的是女人排隊,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說完,她羞怒交集地起身跑開。

  雲之鴻一聽:心中感到莫名其妙,他又哪裏說錯?怎麼這小東西又生氣了?他和真琴之間根本沒有什麼,為何她會氣成這樣?望著頭頂上那越聚越密的烏雲,他

  趕忙追上前喊道:“祖兒,別跑太快,要下雨了!”

  說時遲那時快,豆大的雨滴便劈哩啪啦打在兩人身上。雖然他們拼命想找遮蔽物,但偌大的草原上又哪來什麼遮蔽物呢?當他們終於在附近找到避難小屋時,都已經成了落湯雞.

  進入避難小屋,雲之鴻趕忙找尋木材準備生火,同時丟給段祖兒一條毯子。

  “把衣服全脫下來,不然你會生病的。”

  段祖兒愣愣地盯著那條不知多少登山客使用過的毛毯,心中著實有些猶豫,她當然知道溼衣服穿在身上會生病,但要她脫光光和這匹大野狼同處一室的話,她遺寧可選擇感冒生病.所以段祖兒只是瑟縮著身子躲在角落,狼狽地看著他生火。

  生好火的雲之鴻沒想到自己看到的竟是這一幕,一時間,怒火又重新燃起,他大步上前拉起段祖兒.“你活得不耐煩了嗎?為什麼不把衣服脫掉?”

  “我寧可感冒也不要脫衣服!”

  感冒?他真想用力搖醒這個小辣椒,她以為脫了衣服自己會對她怎麼樣嗎?他承認他是想要她想得快發狂了,但在這性命牧關之際,誰還會有氣力想到男歡女愛之事?

  “我承認我喜歡你,也不否認想要你的事實,但我不是個不知輕重的好色之徒即使要和你調情,也會挑個適當時間地點和場所.而不是在這種隨時會因為失溫而死亡的小木屋裏。”

  “失溫死亡?”

  “對,我要你脫掉衣服不是想佔你便宜,而是山上氣溫多變,唯一自保的方法就是保持體溫,想要保持體溫就得脫掉溼衣服,因為溼衣服會吸走身上大部分的體溫。”“可是你已經生了火,我穿著衣服在火前烤幹,不行嗎?”他搖頭,“還沒等到衣服幹,你恐怕已經冷得昏倒了。乖,把衣服脫了!”“可是?”她仍舊猶豫,眼睛小心地睨著他。雲之鴻深吸口氣威脅道。“你再不動手。我可要過去了。”段祖兒無法子可想,只好慢吞吞地解扣子,說實在的,她已經冷得直發抖了。“你轉過身去!”

  他依言轉過身,同時三兩下便脫掉自己身上的溼衣服,並用木棍架起來放在火前烘幹,然後再取過毯子裹住身體,“過來!”他對段祖兒呼喚著。

  段祖兒羞赧地搖頭,她才不要過去,毛毯下的他可是光溜溜的,什麼也沒有穿哪!

  雲之鴻微微一笑,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拉入懊中,用毯子和自己溫暖的身子環住她。“別擔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段祖兒一句話也接不上.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臉都快紅到肩膀去了。她眼睛不知所措地亂飄,一下子看見他帶笑的臉龐,一下子又瞥見他結實健美的胸肌,更糟糕的是,他溫暖的肌膚緊貼著自己,讓她無法忽略從他身上傳過來的熱度和脈動。最後段祖兒幹脆閉起眼睛,將頭枕在他的胸膛上,卻反而將他沉穩的心跳聲聽得一清二楚,老天,好像怎麼做都不對勁!

  “怎麼啦?身體不舒服嗎?”擁著她坐在火堆前面,雲之鴻關心地問,因為這小東西一直動來動去,弄得他幾乎快失去控制了!

  她搖搖頭,支支吾吾地說:“這裏只有一條毯子嗎?”

  “是啊!我記得本來有兩三條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僅剩一條。怎麼啦?不想和我一起取暖嗎?”

  她低下頭,視線落在他胸前,“這樣子好奇怪,我好不習慣?”

  “我讓你緊張嗎?”雲之鴻托起她的小臉面對自己,“可是你知道這樣子抱著你,對我來說是多大的折磨嗎?”

  段祖兒別過臉,沒好氣地道:“就算現在是一只羊坐在你身旁.你也會義無反顧地為它取暖吧?”

   明如他,立刻知道她還在為真琴的事大吃飛醋,上帝,沒想到她居然是個醋壇子!喜悅之情在瞬間溢滿胸口,他不覺露出笑容,“祖兒,告訴我,你在吃醋嗎?”

  她忿忿地瞪著他,“你胡說,誰會為你這花心大蘿卜吃醋?哼!”

  “是嗎?既然如此,為什麼你會在山裏胡亂跑?甚至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全徒手攀巖?”說到這裏,他整張臉又沉了下去,他無法想象如果自己沒有跟著她,她會發生什麼意外。

  “我?我?”段祖兒說了老半天就是說不出話來,最後她猛然推開他站超身,“對,我就是吃醋,我就是受不了看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好笨對不對?明明知道你這種男人不能愛,卻遺是無法控制地愛上你?”

  雲之鴻眼睛都瞪大了,這丫頭什麼時候不好告白,卻偏偏挑這種淒風苦雨。沒吃沒喝的時候?而且她還光溜溜的,沒穿衣服哪!

  “小傻瓜,你這樣會感冒的。”他趕緊將她抓回毯子裏,雙手緊緊環著她。

  “放開我,我不要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你去找你的老相好,別來煩我!”段祖兒反手抓住他,想將他摔出去,豈料這回她沒有如願,反而自己重心不穩摔在地上,使得雲之鴻也跟著摔倒壓在她身上。

  “誰說真琴是我的老相好?”他順勢壓著她,不讓她有掙脫的機會。

  “村子裏的人都知道,只有我這外地來的傻瓜才不知道。而且你自己也說喜歡她的。”

  “我承認我喜歡真琴。但那僅止於兄妹之情。我想耍的是你這個刁鑽又愛亂吃醋的小辣椒!”

  “可是你不喜歡我!”

  “我有說我不喜歡你嗎?”

  段祖兒狐疑地瞪著他,“那你為什麼總是對我好兇好兇,還動手打人?”

  “因為我不想失去你!”簡單幾個字,卻說明了潛藏在他心中的豐厚情感。

  她又驚又喜地瞅著他,小手不知所措地在他身上亂畫著。“你是說你很喜歡我嗎?  “

  雲之鴻呻吟一聲,整個人快昏倒了,她是真的沒和男人交往過,還是一向都如此試探男人的耐性?

  “祖兒,我喜歡你,甚至有點愛上你,但現在有一件事情很重要?”

  “什麼事很重要?”她姦像發現新大陸似地,小手從他的胸膛一寸寸移向腰間,他的皮膚好好摸,摸起來好舒服呢!

  “你再這樣摸下去,我們就得在這裏完成我們的第一次。”他的身體已經不聽話地起了反應。

  “這裏不行嗎?”她無意識地反問。

  “當然可以,我已經想你想得快瘋了,根本不在乎地點。”他呢喃著,滾燙的雙唇覆蓋住她的.從她的唇、她的眼,到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祖兒,你知道你有多美、多誘人嗎?我常常在想,如果能擁著你入睡,看著你醒來,就算拿全世界跟我換我都不要。”

  段祖兒臉上泛起一陣紅暈,她嬌羞地抬高臀部,讓自己緊貼住他,“我怕會讓你失望。”

  雲之鴻啞然失笑,“傻瓜.我會教你!”

  他低下頭將整張臉埋在她胸前,火熱的唇含弄著她粉嫩的蓓蕾,又沿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來到雪白修長的雙腿間,尋找著她的敏感地帶,逗弄得段祖兒忍不住輕哼出聲,小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我好熱,鴻,我好熱!”

  一祖兒,你剛剛叫我什麼?我要聽你再叫一遏.”他移動身子再度吻上她的唇,認識她以來,她從來不喊他名字,而今,她終於肯叫他了!

  段祖兒緊閉著眼,雙手檀住他光滑的背,吐氣如蘭,在他耳際呢喃著:“鴻,愛我,我要你愛我!”

  雲之鴻滿足地輕嘆口氣,他拉過毛毯蓋住兩人赤裸的身子,然後緩緩地佔有她,將她帶上雲彩的頂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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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7-16 01:02 AM|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當東方第一道曙光射進窗內時,雲之鴻便醒了。他無聲地吁了口氣,瞪著猶仍黑暗的室內,腦筋似乎有點混沌,對於自己身在何方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但當他的手觸及那柔軟的身軀,以及壓在身上的沉沉重量時,笑容緩緩浮上嘴角。

  撐起半個身子,就著微弱的光線,他寵愛地看著懷中美得驚人的祖兒,心裏無限滿足地想著,他的小辣椒睡得好熟,一夜纏綿八成累壞她了吧?

  如果時光可以就此停留,那麼他願意就這樣看著她一輩子,但他們不行!因為天亮了,達魯他們很可能會派人上山來,而這個避難小屋幾乎是所有登山者的中繼站兼休息站,如果再不起來穿上衣服離開,只怕屆時這小東西又要發輯了。

  於是他輕輕推了推段祖兒,低聲喊著:“祖兒,起床了。”

  正和周公約會的段祖兒,哪聽得見他蚊子似的叫聲?她連動也沒動一下,繼續窩在他胸膛上熟睡著。

  雲之鴻見狀,嘴角不毚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度,“祖兒,快起來,否則一會兒達魯他們上來,我們就要見光死了。”

  這次她總算稍稍有了反應,她不清不楚地嘟嚷一聲,轉個方向抱著他的頸子繼續睡。

  雲之鴻輕嘆口氣,如果可以。他願意讓她這麼一輩子賴下去,但他們不行,他們必須在眾人找上來以前離開這兒。無可奈何的雲之鴻,只好使出最後的殺手 ,用自己的下巴上剛冒出來的胡渣在她雪白肌膚上摩挲,不規矩的雙手開始四處遊走,灼熱的唇也襲上她的小嘴,似乎不弄醒她不甘心似的。

  “不要,好癢!”段祖兒不悅地皺起眉頭,小手胡亂揮著,想趕走那只在她耳邊嗡嗡叫的臭蚊子。

  一手抓住她的皓腕,一手扳過她的身子,雲之鴻恣意又狂放地吻了起來,無禮的舌尖硬是推開她的唇輿她的舌糾纏著。段祖兒滿足地嘆口氣.柔軟的身子往上弓

  起,想要他給得更多,同時也暗自祈禱著這樣旖旎的美夢永遠不要醒。咦?夢?這是夢嗎?為什麼這夢如此真實?為什麼她覺得真有個人正大吃特吃自己豆腐呢?

  猛地睜開眼睛,迎接她的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俊臉。“你?你在這兒做什麼?”

  “親你啊!如果你再不起來,我們恐怕得待到中午以後了。”

  段祖兒一聽,慌張地推開他爬起來,但不起來還姦,一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光溜溜的,雪白的肌膚上遺有昨夜所留下的吻痕,“你?你佔我便宜?”

  雲之鴻聳聳肩,背過身子說:“彼此彼此,你也在我背上抓得一條紫、一條紅的,咱們誰也不輸誰!”

  氣急敗壞的段祖兒抓起地上殘餘的灰燼便向他撒去,瞬間小屋內一片迷蒙,“你根本就是個色情狂,專門把女人帶到山裏來欺負、佔便宜!”

  他微微一笑,“是嗎?我記得昨天有人負氣攀上山壁,遺差點摔到山谷底一命嗚呼哀哉呢!”

  和他上床的事實沒讓段祖兒臉紅,但一提到她差點趺落山谷,卻讓她徹底紅了瞼.老天,她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遇到這男人,自己盡做些不按脾理出牌的事?她平時的冷靜聰慧到哪兒去了?

  雲之鴻緊緊瞅著她,從她紅暈的雙頰,散亂的長發,尖挺的雙峰到玲瓏誘人的曲線,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他微瞇著眼睛彎下腰拿起已經被火烘幹的衣服給她,“把衣服穿上,否則我不知道自己又會做出什麼事!”

  段祖兒又羞又氣地搶過衣服.也顧不得他就在旁邊虎視眈眈,當下七手八腳穿了起來,然後丟下一句:“我要走了!”拔腿便奔出小屋。

  雲之鴻見狀開口喊住她..“你去哪兒?”

  “回家!”段祖兒沒好氣地大喊,再繼續在這裏待下去,只怕自己又要讓他佔便宜了。

  “現在不能走!”

  “為什麼?”她匆地回頭,一接觸到他深邃黝黑的雙眸頓時又低了下去,這個男人太危險了,他實在有與世隔絕的必要。

  “我還沒做飯給你吃啊,你怎麼可以現在就走呢?”

  一聽到吃飯,她的眼睛都瞪大了。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早就很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於是她決定忘掉剛剛打算讓他輿世隔絕的想法。又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回他

  面前。“你有東西可以讓我吃嗎?”

  “當然,但是你不能吃太多,否則我就得餓肚子了。”

  段祖兒樂得點頭,然後又很狗腿地說:“我可以幫什麼忙?”對她而言。只要有吃的,其它好商量。

  一眼看穿她在打歪主意的雲之鴻,忍俊不住地笑了出來。他長這麼大,從沒遇過比她更會吃,更愛吃的人呢!奇怪,女人不是都很怕胖嗎?怎麼這小辣椒恰恰與人相反,一餐不吃就快昏倒的模樣?更奇怪的是,她竟吃不胖,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親眼看到她每天狼吞虎咽,自己的吃不夠還吃他的,但她依然美得驚人,如果讓其它女人知道,怕不嫉妒死她才怪!

  “不必,只要你不搗蛋就好了。”他笑著拒靶,一面蹲下去生火,打算將小屋裏僅剩的幾包泡面煮來吃掉。

  段祖兒見狀,苦著一張臉,“我們只能吃泡面嗎?那怎麼吃得飽?”

  雲之鴻似笑非笑,邊張羅東西邊說:“有熱食可以吃對登山者而言,已經是很大的享受了。大部分登山的人吃的都是攜帶方便的幹糧、餅幹。暍的是山澗裏的水,一些不小心在山裏迷路的人,有時因為找不到吃的,只能生吃青蛙、蛇一類的動物,口渴了,還得用帽子接雨水來暍,難道你想試試生吃青蛙是什麼味道?”

  聽到生吃.段祖兒的頭立即搖得跟波浪鼓一樣.“我才不要生吃。我吃泡面好了。”

  他點點頭站超身,對著她伸出手,“我們去找水來煮面。”

  猶豫了幾秒鐘,段祖兒終於將手伸入他溫暖的大手裏,讓他緊緊握住,兩人相視而笑,一同走出小屋到戶外尋找水源。

  沒多久,兩人便嘻嘻哈哈的端著一鍋子的水回來,由雲之鴻掌廚,她負責掮火。兩人吃了今生最好吃的一頓早餐。

  吃過早餐,雲之鴻細心地弄熄所有的火苗,再將小屋恢復原狀,便帶著段祖兒離開這個他們共度一夜的難忘之地。

  一路上他們穿過密林和箭竹,踩著荊棘和菅草前進.由於昨夜下過雨,因此路上又溼又滑,段祖兒雖有雲之鴻攙扶,卻仍跌得鼻青臉腫,還不小心讓“咬人貓”螫了一口,痛得她哇哇叫,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就是倔強地不肯掉下來。到了中午時分,他們來到一處斷崖前,雲之鴻指著那冉冉升起的裊裊炊煙說:“過了這兒,底下就是村子了。”

  段祖兒驚訝地看著他.“過了這兒?我們要怎麼過?”“你學過攀巖,怎麼會不知道怎麼下去?”他淡淡一笑,說得異常輕松。她嘴巴張得幾乎可以塞下一顆鹵蛋了。“從?從這兒下去?這崖這麼陡.高大概也有好幾十公尺,我們要兩手空空的下去?”

  “是啊.昨天那種高難度的你都可以空手爬上來,今天這個應該更不是問題,而且還有我在旁邊陪著你哪!”

  昨天是正在氣頭上,現在氣消了,才知道自己昨天做了一件天大地大的大蠢事,教她再重來一遍?那還得有幾分膽量才行。

  見她半晌不說話,雲之鴻已經心裏有數,他笑著解開一直係在腰上的繩子。

  “不敢試?”

  段祖兒聞言,胸膛一挺,“當然敢.只是?”

  “只是什麼?”

  她眼睛看著他手中晃動的繩子,“你得用繩子把我放下去,因為下去比往上爬的難度高多了。”

  “那有什麼問題!”他爽快地答應,眼裏卻閃過一絲激賞,他知道自己找到了可以終生相伴的伴侶了。過去他尋尋覓覓、遊戲人間,為的就是尋找一個可以和他同甘苦、共患難的伴侶。而今這個女人就站在面前!她雖有點恐懼,卻還是咬著牙去做,他愛她的勇敢,更愛她的自然不做作和敢大唐嘗試.是的!他愛她,他愛這個美麗、兇悍、好動又不講理、不認輸的小辣椒!

  雲之鴻將繩子一端牢牢綁在附近一棵樹幹上,再順著繩子緩緩攀爬下崎嶇陡峭的斷崖.當他到達後,段祖兒深吸口氣,也跟著抓住繩索一步步往下爬。

  段祖兒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豆大的汗珠沿著額頭滑過眼睛,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極力告訴自己不能去揉,不能往下看,卻仍舊忍不住往下瞧,當她看見凹凸起伏的山壁,以及腳下深不見底的山谷時,竟然一個閃神,腳步也晃了下。整個人便往下滑。“啊!”

  “祖兒,別怕,我在這兒!”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她身上的雲之鴻連忙出聲。“抓好繩子,我知道你辦得到的,我知道!”

  段祖兒死命抓住繩子,她緊閉著眼睛,再也不敢往下看。

  “祖兒,快,你已經快到了,不會有事的,我在這兒等你。”

  雲之鴻沉穩的聲音猶如一劑強心針,注入她已經疲乏的體內。瞬間,一種不服

  愉的意念讓她重新燃超鬥志。深深吸口氣,這回她步伐穩健地往下降,等在下面的雲之鴻早在她腳未及地前便一把抱住她.“老天,我還以為我會失去你!”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緊擁在懷中.段祖兒大口大口喘著氣,瞪著雲之鴻的眼睛裏浮上兩朵淚花,繼而滑落臉頰.“怎麼啦?”他輕柔地拭去淚水.輕聲問著。她搖搖頭,將臉埋進他溫暖的胸瞠.含糊不清地說:“我討厭自己,我現在開始討厭起自己了!”

  雲之鴻的眉頭皺得更深,這丫頭是怎麼啦?被陡峭的巖壁給嚇傻了不成?她不是一向挺自戀的,怎麼會突然討厭起自己?“為什麼討厭自己?”

  “因為我發現我越來越依賴你,越來越不能沒有你,剛剛如果你不在下面的話,我可能已經摔得粉身碎骨了。”她嘟起小嘴,認真地說著.

  看來她是真的很煩惱。“你不喜歡這種感覺?”他眼睛緊盯住她。“嗯!因為我發過誓,這輩子都不要愛上人。”雲之鴻明顯一愣,“為什麼?”

  段祖兒水汪汪的眼睛閃閃發亮,“因為我喜歡的男人最後都背叛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所以我發誓再也不相信男人,也絕不再愛上任何男人。”

  “背叛?”雲之鴻訝異極了,誰會捨得背叛她呢?

  “嗯!幾乎與我交往過的男人最後都會離開我,他們說我是男人婆,一點也不溫柔,不懂得掌握男人的情緒,能和我在一起超過一星期的,如果不是聖人就是未進化的野蠻人。”

  雲之鴻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這惹惱了段祖兒,她掄起小拳頭就要槌他。“你敢笑我?”

  他笑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但是看到段祖兒漲紅臉,他連忙搖手說:“我不是笑你,我是笑那些男人真沒眼光,竟然這麼輕易就放棄你,如果他們知道你是如此甜美的小東西,恐怕半夜都會來排隊求你原諒吧!”

  “可是他們為什麼都找些又醜又不會做事的女人來頂替我呢?”

  他笑著摟緊她,“傻瓜,那些男人根本配不上你,又何必為他們生氣?你現在有我哪!”

  “你喜歡我?”

  他搖頭,低下頭啄了啄她嘟起的小嘴,“我不喜歡你,我愛你!”“騙人,那些男人也都說愛我,可是他們最後還不是都走了!”“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背叛你。”

  “真的?”段祖兒狐疑地瞪著他,似乎不相信這麼一個偉岸挺拔的奇男子會真的愛上自己。

  “祖兒,看著我。”他托起她的臉面對自己,“你看我的眼裏是不是只有你一個?”

  確實,雲之鴻那黝黑深邃的眼眸中,只有一個她,但這小辣椒天生多疑,只見她沒好氣地道:“現在只有我一個人,當然就只有我,萬一多了一個山地姑娘.你的眼睛裏就會只有她。”

  聰明如雲之鴻怎會嗅不出她話中的酸味呢?他笑著以唇覆住她的唇,溫柔又細心地吻她。“我的小祖宗,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反正我這輩子就是賴定你了。”

  一抹如花的笑容出現在段祖兒臉上,她像只小拘一樣嘖嘖有聲地親著他的臉、他的唇。“如果你也像其它男人一樣背叛我時,我會這樣咬斷你的舌頭。再用過肩摔摔斷你三根肋骨,看你還敢不敢對女人胡亂花言巧語。”

  “不會的,有你這嗆味小辣椒就夠我嗆一輩子了,不需要其它女人。”他重新覆住她的唇,細細吻著。

  傍晚時分,兩人歷經一天一夜的冒險終於回到村子,才踏進村口,雲之鴻便感覺到氣氛有些異常,連段祖兒也發覺不對勁。

  “好奇怪,為什麼這麼安靜?他們都跑到哪裏去了?”是啊!原本搖著尾巴在村子口守衛的狗都不見了,連孩童的嘻笑聲也消失無蹤。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之鴻皺著眉頭環顧四周,太奇怪了!他來這兒的次數多的數不清,卻從沒見過這種狀況,難道村子裏出了什麼事?

  “祖兒,你留在這兒不要動,我去看看究竟發生什麼事。”

  段祖兒搖頭,“我跟你一起去。”

  “也好,我們?”雲之鴻突然住口,因為他看見可嘉小小的身子正朝他們跑來。

  “祖兒姐姐、鷹叔叔,你們總算回來了!”

  段祖兒彎下腰抱起可嘉,“可嘉,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大家都不見了?”

  “達魯叔叔被壞人打傷了,大家都跑去看他。”

  “可嘉,你說達魯受傷了?”雲之鴻眉頭皺得更緊,“誰打傷他的?”

  “壞人啊!今天中午有三、四個壞人拿著棍子衝進達魯叔叔家亂打人,叔叔很生氣,就和他們打起來,然後就受傷了。”

  “達魯人呢?”

  “在家裏。”

  雲之鴻沉著臉,二話不說地轉身便走,段祖兒也抱起可嘉跟上去。

  到了達魯家一看,桌椅翻的翻、倒的倒,電視機螢幕被敲破一個大洞,地上盡是窗戶,櫥櫃的玻璃碎片。大家看到他們回來,紛紛主動讓出一條路,雲之鴻臉色難看至極地走進達魯的房間。

  “這是怎麼回事?”雲之鴻在床沿坐下,達魯的妻子正在為他敷藥。

  “不知道。那群人一進門就砸東西、打人.幸好今天村子裏還有人在,可以互相幫忙,否則還不曉得會發生什麼事呢,”達魯邊說邊皺眉頭,他眼睛腫得幾乎睜不開,嘴角還留著血漬。

  “那些人有什麼特徽?看不看得出是從哪裏來的?例如說身高、說話口音、長相特徼之類的。”警察的本能讓段祖兒也跟著問起來.

  “那些人看起來不像本地人,講臺灣話,其中一個手腕打著石膏,好像骨折的樣子。”

  雲之鴻一怔。手腕上打著石膏?會是那群人嗎?不,不會這麼巧,那些人遠在臺北,而他們在花蓮啊!

  “還有其它的嗎?因為你的描述太籠統,即使報案,警察也沒有辦法抓到嫌疑狙.所以你再仔細想想看有沒有其它的線索,譬如說他們交談的內容、彼此間的稱呼,或者他們有沒有說過什麼恐嚇一類的話?”段祖兒認真地問,因為這些人既是外地人,如果不為尋仇就是為一不威.而以現場的狀況來判斷,示威的成分居多。

  “交談?我沒聽見他們說話?”達魯低著頭想了想,突然他一拍大腿,一有了有了.我聽見他們提到什麼大小姐的,說是大小姐要他們來警告我,要我別多管閒事。”

  “多管閒事?你管了人家什麼閒事?”段祖兒納悶地看著他。

  “沒有啊!我們一向在山裏自給自足,很少跟外面往來,也沒結過什麼怨。怎麼會有機會多管閒事?如果有,就是鷹常常來這兒,現在又多了一個你?”達魯頓了頓,開玩笑地道:“該不會是你們兩個在外面惹了什麼麻煩,卻害得我倒霉吧?”

  這話說得段祖兒臉色一陣白,是啊!她怎麼沒有想到達魯可能是代自己受罪呢,況且青龍幫的人逞兇鬥狠、壞事做盡,又怎知他們不會派人來這兒搗亂呢?只是這個大小姐是誰?她並沒有聽說過青龍幫中有什麼大小姐啊!看來自己對青龍幫的了解還不夠多.

  想到這兒,段祖兒覺得自己一刻都待不住,她急急忙忙放下可嘉,匆匆跑進房裏收拾東西。

  雲之鴻跟在她身後,雙手抱胸地站在門口,“你收行李做什麼?”從達魯的描述他已經猜到禍起何因。所以他絕不會輕易讓她離開。“回臺北啊!”她連頭也沒抬,胡亂將東西塞進行李箱裏。“我還沒打算回臺北,你當然也不能走。”“不行,我一定要走,我不能再拖累無辜的人為我受累.”“你在胡說什麼?你以為那些人是衝著你來的?”

  “沒錯,這些人正是衝著我來的,如果我再不走,恐怕他們還會有下一次。”

  “你怎麼知道?他們又沒有指名道姓。”雲之鴻走上前搶下她的行李。

  “鴻,相信我,這種事發生過很多次,不管我到什麼地方。他們總有辦法找到我,而我身邊的人往往就會跟著倒霉,我不想再害人了。”

  “祖兒,你?”雲之鴻又氣又怒,他們竟敢如此趕盡殺絕!

  “你最好離我遠些。免得受到池魚之殃!”

  “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的!”他斷然拒絕。

  “你?”段祖兒一愣,心頭升起絲絲感動,這男人竟是認真的,他說絕不會離開自己的話是認真的!但即使如此,她還是不能牽累他,因為他是自己第一個真正愛上的男人,她不希望他因自己而受到傷害。

  “我愛你。祖兒,正因我愛你.所以更不能任由你一個人去冒險。”他一把將段祖兒擁進懷中。

  “可是?”

  “沒有可是!從昨晚開始,我們兩個就已經是命運共同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可能坐視不管,任由你一個人置身險境!”他定定瞅著她,絲毫不給她任何

  拒絕的機會,“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認定那些人是街著你來的?如果是,你又是怎麼惹上他們的?”

  段祖兒眨眨眼睛,拼命忍住快掉下來的淚水,從哥哥過世後,她還是第一次遇到真正對她好的男人。

  “好,我告訴你。”她點點頭,“我在追查一個龐大的國際販毒集團,根據所得到的情報指出,這個販毒集團的幕後主腦是七年前由臺灣潛逃到大陸、青龍幫的老大杜臺生。”

  雲之鴻整個人愣在當場,杜臺生?竟然是他!

  “據我所知,青龍幫在七年前就已經被瓦解,如果尚有漏網之魚,也只是少數幾個人,根本起不了作用,而杜臺生人還在國外,要如何輿凰作浪?”他懊疑道.

  “我們也是這樣想。但最近我們得到一項可靠的消息,杜臺生已經偷渡回國,而且利用他在大陸所賺取的暴利打算在臺灣另起爐灶,不僅走私毒品,更當起人蛇轉介大陸女子到臺灣賣淫.”

  “你要抓的人就是他?”

  “沒錯,如果沒有他.我的哥哥也不會慘死。如果沒有他,我的母親也不會因為傷心過度而心臟病發過世,所以我一定要活逮杜臺生,要他到哥哥和媽媽墓前下跪認錯。”

  “這是上級指派給你的工作嗎?”

  段祖兒搖頭,“他們不讓我插手管這件事,但為了替哥哥報仇。我怎能不管?所以為了能心無旁騖追查這個犯罪集團,我只好故意犯錯,讓自己被停職調查,這樣我才能專心追查這件案子。”

  雲之鴻驚訝得嘴巴都快合不攏了,“故意犯錯?你故意犯什麼錯?”

  紅雲瞬間布滿她的俏臉,但那對烏黑的大眼卻閃動著得意的光芒.“我把一個強暴犯整得死去活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欺負女孩子.”

  朗朗笑聲突然充斥整個鬥室。他幾乎笑得腰都直不起來。雖然大哥曾經跟他提起過這件事,現在由她親口說出,“笑果”依然不打折扣!

  “你?你敢笑我?”又羞又怒的段祖兒當下一拳便揮過來,雲之鴻輕輕松松笑著躲過。

  “沒有,你做得很好,換成我不只會修理他,還會把他閹了,讓他一輩子都當太監!對了,現在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什麼事?”“你為什麼討厭老鷹?”段祖兒驕傲地抬頭瞥瞥他,“討厭就是討厭,哪有什麼原因。”“不對,一定有什麼原因,我想知道。”“這很重要嗎?”“當然。”他篤定地點頭。

  他堅定的表示弄得段祖兒一頭霧水,好奇怪,兩個人在一起還需要理會對方喜歡什麼動物嗎?“因為他們見死不救、冷血、沒有同情心!”

  見死不救?冷血?沒有同情心?這是用來形容老鷹的形容詞嗎?怎麼他覺得比較像在罵他們四個人呢?

  “你現在說的是人,還是會飛的老鷹?”他質疑道。

  “當然是人,而且是四個世界上最差勁的男人!”她忿忿地說著,小拳頭使勁揮個不停,似乎正在打人一樣.

  雲之鴻的心倏地漏跳一拍,她說的真是他們四個!奇怪,他們四個何時得罪過這個兇悍又美麗的小辣椒?怎麼他一點也不記得?為了確認,他謹慎地開口:“你說的是亞洲之鷹那四個人嗎?”

  段祖兒用力點頭,一副找到知心人的興奮表情。    “你也知道那四個敗類?”

  敗類?自己怎麼又成了敗類?他苦笑著.“當然,這四個人大名鼎鼎,想不知道都很難.告訴我,你為什麼說他們見死不救、冷血、沒有同情心?”

  “因為他們拒絕我的要求。”

  “要求?你找他們做什麼?”

  “七年前青龍幫的瓦解,全賴他們大力幫忙才能竟成功.如今杜臺生卷土重來,自然也少不了他們,我希望他們能幫我,否則憑我一個人怎麼可能抓到杜臺生那幫人?沒想到他們不肯幫忙就算了。居然還寫了一封信來罵我!”

  “罵你?”雲之鴻開始覺得呼吸有點急促,怎麼這件事有點似曾相識呢?

  “對,他們裏面署名蒼鷹的混蛋寫信告訴我,和警察合作過一次的下場,讓他們永生難忘,為了自家性命安全,他們決定永遠不再插手警察的事?咦?你怎麼啦?臉色姦難看!”她說得欲罷不能,卻發現身旁的婁之鴻臉上表情很古怪。

  “沒事!”他連連搖頭,心底卻暗暗喊糟!老天!怎會如此湊巧,她收到的那封信居然是他寫的?而他這個發信人,早就忘了有這回事存在!望向滿臉憤恨,一副想把老鷹生吞活剝的祖兒,他開始後悔,自己當初不該那麼衝動發出那封信的,現在該怎麼辦?

  他覺得自己喉嚨一片幹澀,連吞口水都有困難,也無法預料當自己把真實身分說出來時,這小辣椒會有什麼火爆反應。但第六感告訴他,如果以後讓她自己察覺,恐怕後果會更不堪設想.於是他只好硬著頭皮開口:“如果蒼鷹現在站在你面前,你會如何處理?”

  段祖兒杏眼圓睜,俏臉漲得通紅,邊說遺邊比動作。“我要先閹了他,把他的頭擰下來當足球踢,再曬成老鷹幹掛在玉山上當臺灣新地標。”

  換作平常時,雲之鴻聽到這種話可能會仰天大笑三十聲,但現在他卻笑不出來,因為她所要處罰的對象正是自己啊!

  “祖兒,我就是那個你想耍把頭擰下來,還要把他曬成老鷹幹的蒼鷹。”他艱困地說出自己的真實身分。

  “你說什麼?”正對著空中猛揮小拳頭的段祖兒突然一愣,根本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他深吸口氣,眼睛緊緊盯住她。“我就是你要找的蒼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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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7-16 01:04 A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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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說你是蒼鷹?”段祖兒小心翼翼地重述他的話.漂亮的大眼寫滿不相信。“是,我就是亞洲之鷹中的蒼鷹。”銀鈴似的笑聲婁時充滿小小房間,段祖兒笑得花枝亂顫,眼淚直流,連氣都喘不過來.

  “你是蒼鷹?那我就是最美麗的雪鷹。”雲之鴻面容嚴肅地站起身。“雪鷹是我哥哥雲之敏,說他是我們四個人中最漂亮的一個也許不恰當,但絕對是媲美衛蚧的美男子.”

  笑容驟然自段祖兒如花的臉上消失,一般人只聽過亞洲之鷹有四個,卻不知道這四個人的性別、長相,更遑論名字,而他卻可以說出雪鷹是男的,而且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難道他真是自己每天入睡前都要罵個三百遍的蒼鷹嗎?

  “你……你真的是蒼鷹?”她仍有些無法置信。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問問達魯,他是少數幾個知道我真實身分的人。”

  段祖兒整個人僵在當場,達魯?達魯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她猛然想起達魯對他的稱呼!!“鷹”!難怪達魯會叫他鷹,難怪達魯會說他是第一勇士。

  聽說亞洲之鷹中行事作風最狠絕,對敵人最不手下留情的,不就是蒼鷹嗎?而且聽說蒼鷹是個登山高手,他可以在喜馬拉雅山上來去自如,世界上沒有一座山峰是他沒有徵服過的。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也如此湊巧,是個讓山的子民甘拜下風的登山姦手?除此之外,他一身高深莫測的拳腳功夫。更是少見的,難道他真的是蒼鷹?

  “你真的是我每天都要罵好幾遍的蒼鷹?”

  “嗯!”雲之鴻湊近她,“祖兒,聽我說……”

  “你當時為什麼要拒絕我?”她仰起頭惡狠狠地瞪著他,“為什麼要寫那封信來譏笑我?”

  “我會拒絕你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早在你還沒進警界之前就已形成。”

  “你並不是因為我是女孩子才拒絕我的?”

  “我承認亞洲之鷹不是什麼造橋鋪路、濟弱扶傾的大好人,但還不至於拒絕一個弱女子的請求,我們只是純粹不想再和警察打交道罷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們七年前可以和警方攜手合作,共同打擊犯罪?”雲之鴻苦笑,“正是七年前的那件事,讓我們對臺灣的警察徹底失去信心。”段祖兒不服氣的衝到他面前,小拳頭在他鼻子前揮來揮去。“為什麼沒信心?警察就沒有好的嗎?像我哥哥他就是個盡忠職守的好警察,他甚至為了達成任務.不惜犧牲自己……”說著說著,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他輕嘆口氣將段祖兒擁入懷中,“我知道亞升是個好警察,但並不是所有的警察都和他一樣。”

  段祖兒猛力推開他。

  “說來說去,你就是對警察有偏見,我問你,我呢?你對我的看法如何?別忘了,我也是你最討厭的警察喔!”“我喜歡你,甚至忍不住愛上你.”“那你願意幫我嗎?”“幫你什麼?”

  “幫我抓杜臺生啊!”

  雲之鴻的臉上出現一抹矛盾,他喜歡她、愛她,卻不希望她去冒險,所以才會千方百計將她誘騙來這兒,如果自己現在插手,豈不是將所有的問題又兜回七年前的原點?

  “你不願意?”

  看著他猶豫的表情,聰明如她怎會看不懂。

  “祖兒,聽我說……”

  “我不要聽!原來你也是貪生怕死的小人,說什麼亞洲黑道的地下龍頭,說什麼武力足以摧毀世界,原來都是騙人的!你根本就是懦夫,你的膽子早在七年前就已經被杜臺生給打爛了!”段祖兒邊說邊整理行李,未了將行李箱用力合上.然後像只驕傲的孔雀瞪視著他。

  “從現在開始,我和你再沒有任何關係,謝謝你這些日子來的照顧,欠你的房租和飯錢,我會寄還給你的!”

  “你要去哪裏?”雲之鴻長手一伸,攔住已經耍踏出門的段祖兒。“去接受上級的懲罰,然後繼續請命要求參與獵龍專案.”“如果又被拒絕呢?”段祖兒冷冷地看著他,“你說呢?”他胸口一緊,雙手用力抓住她的肩膀。“不準,我不準你去!”

  “你憑什麼禁止我去?”她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你既不是我的親人.也不是我的上司,更不是我的丈夫,你有什麼資格不讓我去?”

  “我……”雲之鴻為之語塞。

  是啊!憑什麼不讓她去?自己和她非親非故,僅憑上過一次床就想限制她的行動?

  段祖兒等著他開口,但眼看他久久不發一語。心中那股好不容易才燃起的希望又瞬間消失無蹤。

  “雲之鴻,你是最討厭的大‘蒼蠅’!”話聲剛落,她拖著行李,背起他送的小包包,嘟著小嘴,失望又憤怒地想離開這個傷心地。

  豈料雲之鴻依舊擋在門口,“不準走!”

  “你……”段祖兒快氣炸了,這個混蛋既然不想幫她,為何又擋在門口不讓路。“你讓開,你這樣子我怎麼離開?”

  “想離開也可以,除非你踩過我的身體!”他堅定地說,深邃的眼眸透著一股剛毅。

  可惜段祖兒不是那種勳不動就演苦肉計,假裝昏倒的女人,否則她就昏倒給他看。真是太過分了!想他那差不多一九。的身高,結實沒有一絲贅肉的體格,連想從身旁鑽狗洞都有點困難,更遑論踩著他的身體走過去。

  “讓開!”      

  他搖搖頭.連話都懶得說。

  “你……上怒火重新在她心中燃燒起來,昔日所受的訓練一一浮上腦海。她後退一步,漂亮的側空踢俐落地掃向他的臉,但雲之鴻又豈是省油的燈?他略略側了側身子,輕松地避過她的第一擊。

  她見狀更加怒不可遏,使出連環踢,又準又猛地向著雲之鴻踢來,雲之鴻只是東躲西閃,守而不攻,眼看他猶如在戲弄人一樣,耍得她團團轉,段祖兒幾乎快氣翻了!

  “你為什麼不還手?”

  “你不是我的對手,而且我愛你,怎麼會捨得傷你?”他輕聲說道,緩緩向她逼近。

  段祖兒臉上倏地飛上兩片紅雲,這男人竟然在和她對打時表達愛意?他到底在想什麼?“我不愛你,我現在只想盡快離開這兒。你出招吧!”雲之鴻眼睛都瞇了起來,她就這麼想離開?既然如此,他不出手也不行了。“好,小心!”

  一句話沒說完,段祖兒便感到有股排山倒海的壓力向自己襲來,她急忙全神貫注,想從他的動作中尋找出破綻,無奈雲之鴻的速度實在太快,當段祖兒反應過來時,他人已逼近身旁,跟著頸子上一麻,眼前一黑,軟軟地倒入他懷中。

  “小傻瓜,你當然愛我,不然你怎麼會把處女之身交給我呢?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離開,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去冒險.你是我的,永永遠遠都是我一個人的!”

  雲之鴻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

    @@@@@@@@@@@@@@@@@@@@@@@@@@@@@@@@

  當段祖兒醒過來時天色已經暗了,因此.除了滿室的漆黑以外。就是冷氟運轉的聲音。

  這裏是哪裏?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像已昏睡了很久很久似的!

  她試圖翻身想坐起來,卻愕然發現身子根本無法動彈,因為她的手相腳都被繩子給牢牢地固定住,而她身上除了貼身衣物和一條薄被外,其他東西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老天,這是怎麼回事?她讓人給綁架了嗎?

  她努力回想昏倒前的最後記憶,但無論怎麼想.都只有和雲之鴻爭吵以及打鬥的經過,到底是誰把她弄成這副德行的?難道是他?

  不,不可能,他說過愛她,既然愛她,又怎會以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對待心愛的女人呢?但除了他,還有誰會這樣做?畢竟他說過不讓自己離開,也曾說過要將自己綁在床上,除了做愛、生小孩以外,哪兒都不準她去!

  想到這兒,段祖兒羞憤交集,用力扭動手腳,試圖掙脫繩子,奈何繩子卻綁得死緊。她的掙扎,只是換來一身疼痛.掙脫不了繩子,段祖兒心急地怒喊:“雲之鴻.你給我滾出來,雲之鴻!”

  燈光啪地亮了!對於這乍現的光明,段祖兒花了好一段時間適應後才發現,她呼喚的人正坐在離床不遠的椅子上,身旁還擺了一些食物,眼睛正動也不動地瞅著她。“你醒了?”他啞著嗓子開口,那似會勾魂攝魄的黑眸中寫滿說不出的神採。“你綁我做什麼?這裏又是哪裏?”“認不得了?這是我的公寓,你曾經在這兒住過的.我的衣櫥裏還有你的衣服呢!”

  “放開我!”她恨恨地說道。

  如果眼光可以殺人,雲之鴻相信自己已經死千百回了。

  他輕輕搖頭。

  “肚子餓不餓?我喂你吃飯。”說完,他端起托盤在床沿坐下.

  “我不要,我只要你放開我!”

  “你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再不吃肚子會餓扁的。”

  “我不要吃你的東西。我要離開這兒,離開你!”淚水沿著眼角滾落,很快地濡溼了枕頭。

  放下托盤,雲之鴻心疼地用手指為她拭淚,“我愛你,所以我不能讓你離開我更不能讓你去冒險。”

  段祖兒轉過頭狠狠地瞪著他。

  “愛?把我綁在床上就是你愛我的方式?”

  “我只知道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他爬上床,鑽進被窩裏緊緊擁住她,滾燙的唇在她臉上烙下無數的親吻。

  “如果你肯幫我,我就不是一個人冒險了。”段祖兒仍不死心地想說服他。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亞洲之鷹是個四人共同體,無論做任何事.我們都是四個人一起行動,所以我不能擅自替其他人作主。”“那你可以問他們啊!”雲之鴻露出燦爛的一笑。

  “我也很想,可是哲緒和席浩現在成了愛妻俱樂部的會員,成天只想著如何寵愛老婆,如何幫即將出世的孩子添購日常用品,只剩下我和哥哥孤家寡人一個,不敢也根本無法說服他們丟下妻子、孩子和我們去冒險。”

  “瞻小鬼,什麼亞洲之鷹?依我看都是一些貪生怕死之輩!”段祖兒口不擇言地罵著,即使被綁在床上,她仍舊不改喜好罵人的火爆脾氣。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已經決定向他們兩個看齊了。”他低下頭扯開她身上僅存的衣物,不規矩的雙手和雙唇開始漫無目的地移動著.

  段祖兒東扭西躲地想避開他的熱吻攻勢,一面努力想引開他的注意力,“看齊什麼?”

  “看齊怎麼讓你懷孕,然後加入愛妻俱樂部當會員。”

  他的唇含住她粉嫩的蓓蕾,舌尖挑逗戲弄著,這引得她倒抽一口氣,思緒逐漸向天外飄散。

  “我不要……”她努力搖著頭.用盡所有力氣,集中注意力說:“就算真的懷孕,那也是在非自由意志下被強迫的,依法我可以去醫院把小孩拿掉。”

  怒氣倏地襲上雲之鴻俊美的臉孔,“你敢?”

  “誰教你妨礙自由、傷害外加強暴!”

  妨礙自由、傷害、強暴?老天,真虧她說得出口!也不想想他是為了誰才使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方法綁住她。

  “好,我就讓你心服口服,無話可說。”他動作迅速地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後三兩下解開綁在她手腳的桎梏,隨即沉下身體壓住她,如雨點般的吻一個個落在她的胸前、腰間,最後來到她修長的大腿間。

  “不要。”段祖兒別扭地緊閉雙腿,努力抗拒他所帶來的一陣陣熱潮。

  “要,我知道你要我!”

  他的雙手輕輕分開她,他靈活的手指在那快樂之源遊走、挑弄,這讓段祖兒渾身痙攣起來,臀部不自覺地往上抬高以要求更多.

  “說你要我!”雲之鴻雙眼蒙 地瞅著身下不住扭動的火熱身軀,使壞的舌尖逗弄著她的敏感處。

  “鴻……求求你……”她斷斷續續地說著,一面努力抬起已經酸軟無力的雙腳環住他的腰,雙手緊緊攬住他的頸子。

  雲之鴻滿足地輕嘆口氣,知道他熱情的小辣椒已經準備好接受自己,於是他放低腰身,堅定又不容拒絕地佔有她,現在他只想愛她,只想將那柔軟馨香的身軀揉進身體裏面,讓兩人永遠都不分離,什麼追輯壞人、打擊犯罪的事,全拋到九霄雲外!

  一番雲雨過後,段祖兒懶洋洋地依偎在雲之鴻的懷中,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畫著。

  “如果我真的懷孕了,你會怎麼處理?”

  雲之鴻笑著捧起她的小臉給她一頓好吻。“當然是立刻把你抓進教堂裏,讓你在法律上、實際上都是我雲之鴻的妻子。”

  “你真的那麼喜歡我?喜歡到寧願放棄自由自在的單身生活?”

  “我喜歡單身生活的快樂,但這快樂比不上和你在一起的快樂,所以我願意用任何代價來讓你幸福快樂!”

  段祖兒感動地吸吸小鼻子。“我愛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愛上你了。”“我知道!”他溫柔地抱起她,躺在自己身上,“肚子餓不餓?”“嗯.餓扁了!”她可愛地點頭,小手在肚子上摩挲著,倣佛這樣可以減低些饑餓感。

  “我去端食物來。”

  “我去,順便去上洗手間。”段祖兒搶先道,同時整個人已經滾下床。

  看著她窈窕、曲線玲瓏的身軀往洗手間走去,雲之鴻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他閉起眼睛想著剛剛熱情又放蕩的她.他的小辣椒似乎越來越辣了!

  段祖兒悄悄地從洗手間出來,手上多了一樣青銅簿成的花瓶,那是雲之鴻放在浴室裏栽種黃金葛的。

  靜靜站在床頭凝望閉目養神的雲之鴻,她心下閃過一絲不忍,但如果不這樣做,自己就無法替哥哥報仇了。

  對不起,鴻,祖兒愛你,祖兒姦愛好愛你,請你一定要記住!

  深吸一口氣,她拾起手用力往下一敲……

  雲之鴻根本沒料到她會有這一招,因此他整個人只是悶哼一聲便昏了過去。

  噙著淚水,段祖兒萬般不捨地爬上床吻了吻他,“鴻,一定要記得,祖兒愛你祖兒真的好愛好愛你!”

  穿上被棄置在一旁的衣物,拿起本就整理好的行李,段祖兒快步離開雲之鴻的公寓,她怕稍一遲疑,自己就會忍不住回頭去找他。是的,她絕不能回頭!

    @@@@@@@@@@@@@@@@@@@@@@@@@@@@@@@@

  一個月後

  “坐下!”段祖兒毫不客氣地將剛剛在菜市場抓到的搶劫現行犯壓坐在椅子上然後自己坐到對面,公事化地準備做筆錄.“叫什麼名字?”

  這名看起來還不滿二十歲的現行犯.用著驚傃又猥瑣的目光瞪著段祖兒如花似玉的臉龐,口水幾乎都快流到地上去了。老天,現在的女警都長這麼漂亮嗎?她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哪!如果每天都能見到她,那麼他願意從此常駐警察局,以警察局為家。

  段祖兒冷冷地抬起頭,一抹危險的訊息出現在她眼中。

  “你叫什麼名字?”

  “沉適東。”年輕人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所面臨的危機,仍舊目不轉睛地盯著段祖兒的臉,以及她高聳豐滿的胸脯。“警察小姐,你好漂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她略略抬眉,根本不理會他的問題。“身分證呢?”

  “如果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就給你看我的身分證!”這人很不知死活地繼續哈拉,看來他以為自己正在PUB裏釣馬子哪!

  段祖兒緩緩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嘴角往上彎成一個優美的弧形。“想知道我的名字是嗎?”

  “嗯!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像你這麼漂亮的女警,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他充滿期待地問著,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手被銬在椅子上.

  “我得問問才能知道可不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她似笑非笑地說道.樣子親切得令人以為她是鄰家的大姊姊。

  “你要問誰?”

  “問這個!”話聲方落,偌大的偵訊室便聽到一陣殺豬似的慘叫聲,原來段祖兒屈起手臂,惡狠狠地從這人的頸子劈下,當場劈得他眼冒金星,幾乎快痛暈過去。

  “說,住哪裏?今年幾歲?還有你的身分證呢?”段祖兒冰冷地問。原本千嬌百媚的聲音變得像從冷凍庫裏走出來一樣。

  “你.……”自稱叫沉適東的年輕人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你刑求,我要告你刑求!”他聲音微弱地嚷嚷.耳朵遺嗡嗡作響。

  “刑求?我還可以打得讓醫生在你身上驗不出傷呢!想不想試試?”段祖兒邊說手又重新拾起來,嚇得沉適東臉色發白、嘴唇發紫,連怎麼搖頭都忘了。

  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偵訊室門口傳來,“住手.祖兒,你難道忘了你才剛復職嗎?”

  “隊長!”她回過頭。只見特警隊的隊長文兆德雙手抱陶站在門口,而他身旁站了另一個人,那是何冠東。

  “把他交給冠東吧,我有事情找你!”文兆德吩咐完.隨即走了出去。

  “我抓到的人為什麼要交給冠東?”她不服氣地抗議,她向來有恩必謝,有仇必報,所以面對這個曾經背叛過她的何冠東當然沒好臉色,雖然已經痛扁過他一頓了。

  文兆德搖搖頭,這丫頭經過停職再復職的風波,個性仍舊和以前一樣火爆,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到匠何時才會改掉這性子呢?“祖兒,這是命令.你不來就是抗命!”

  段祖兒一咬唇,惡狠狠地瞪了滿臉無辜的何冠東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偵訊室來到走廊盡頭的辦公室,文兆德早在裏頭等著她。

  “把門關上,自己找椅子坐下來。”

  段祖兒像個生悶氣的小女孩,嘟著嘴砰地一聲甩上門,又用腳勾過一張椅子大刺刺地坐下,然後低著頭,靜靜等候文兆德開口。

  文兆德好笑地看著她近乎賭氣的小孩子行為,小丫頭在鬧情緒啊!“還為剛剛的事生氣?”

  她沒好氣地丟一句話給他,“這是命令.不遵守命令就是抗命,我只是小小的刑警,怎麼敢違抗上級的命令?”

  文兆德聞言不覺哈哈大笑,老天,真是聰明的小東西,放眼整個特警隊,也只有她才敢與自己這樣頂嘴,如果自己有像她一樣的妹妹就姦了。

  段祖兒抬起頭,很不悅地丟了個衛生跟給他,文兆德趕忙收斂自己肆無忌憚的笑聲。

  “祖兒,我記得你在美國念的是電腦資訊,對吧?”

  “嗯!”她高傲地瞥了他一眼,那模樣可是得意得很。

  “如果我給你一堆案情分析的資料,你可以用電腦整理出最有利於我們的結果嗎?譬如人犯可能的逃逸路線,或者是我們的部署方式?”

  她用一種“你好白癡”的眼神盯著文兆德。

  “這在美國早就行之有年,只有臺滑還在土法煉鋼。難怪破案率永遠追不上犯罪率!”

  對於段祖兒的冷嘲熱諷,文兆德絲毫不以為意,他笑一笑繼續說:“你願意嗎?”

  “願意什麼?”

  他從抽屜拿出兩大疊的卷宗遞給段祖兒。

  “這兩份卷宗是有關青龍幫的所有資料,包括最近幾起搶案以及所查獲的大陸女子賣淫案,都很有可能是他們做的.我希望你能分析出他們可能的藏匿處,並擬出一份搜查計畫表,不管用任何方法,也沒有經費上限,你要是覺得需要的。”

  段祖兒怔愣了好一會兒,顯然仍無法從驚訝中消化剛才所聽到的話。於是她小心翼翼地開口:“你說什麼?”

  文兆德輕輕一笑,“我說你可以參加獵龍專案了。”

  “賓果!”她眉開眼笑地衝上前,在文兆德的臉上親了下,“隊長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聽聽這是什麼話?前幾秒鐘還一副想把人生吞活剝的母老虎樣,現在又甜得跟什麼似的,她真是亞升的親妹妹嗎?為何全然沒有亞升的穩重和冷靜?

  “素惠很想見你,晚上過來我家吃晚飯吧!依你的食量,到外面吃會嚇倒一群人的。”

  素惠是文兆德的老婆,兩人本來就是段亞升的好朋友,在他過世後,便將段祖兒當作自己的親妹妹看待,只是這丫頭潑辣暴躁,又得理不饒人,實在讓人頭痛.這一次段祖兒能復職,也全賴他的力保,否則她除了記大過處分外,恐怕還得賠償對方醫藥費呢!

  段 兒笑瞇瞇地搖頭,“我待會兒髓便買條吐司吃就可以了,現在我要開始工作了!”

  知道自己勉強不了她,文兆德也不再說什麼,看著段祖兒滿心喜悅地正要開門,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祖兒,那個和你一起去花蓮的男人是誰?”

  像被電電到似的,她已經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柔美的背脊也在瞬間僵硬起來。

  “什麼男人?我不知道!”

  好不容易將那個已經深深駐扎在心裏的影子覆蓋住,也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想他,不要在睡覺時喊他名字,她以為自己真的成功的忘記他了,為何現在一聽到有人問起他的事,仍舊讓心整個揪緊呢?甚至覺得好痛好痛!

  “別騙我,我知道他叫雲之鴻。”

  “雲之鴻”三個字頓時炸得段祖兒頭昏眼花,連腳步都差點站不穩.險些滑到地上去,他怎麼會知道雲之鴻的名字?

  “我……我不認識什麼雲之鴻!”她結結巴巴地說著,姣好的小臉上卻寫滿心虛,甚至急急忙忙想打開門離去。

  文兆德走上前攔住她,“我知道你和他交情匪淺,更知道他就是亞洲之鷹中最難纏、行事作風最狠絕的蒼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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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7-16 01:19 AM|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你說什麼?”段祖兒詫異地望向眼前這個長得比女孩子還漂亮,而且留著一頭長發的白衣男子。他又是誰?為什麼他會知道這件事?      

  雲之敏笑笑,信步走了進來。“李晶晶本名應該叫杜晶晶,她出生沒久,就因為家裏貧窮而被送走,一個姓李的生意人收養了她,從此改名李晶晶,這件事除了她和杜臺生知道外,幾乎沒有人知道.你們警察也不例外。”

  “你是誰?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件事?憑什麼要我相信你?”一下子見到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人。段祖兒羸弱的身軀實在受不了,也沒有腦袋去想其中原因。“他是亞洲之鷹中最博學多聞的智多星,也就是狗頭軍師啦,只要有問題,問他就錯不了,告訴你喔!他連柯林頓到底有幾個情人都可以查得一清二楚。”唯恐人家忘記她的存在的席愛急忙插嘴,同時走上前親熱地挽著雲之敏的手左搖右晃。“大雪,你怎麼有空來?我以為你正坐在電腦前面忙著呢!”

  雲之敷皺起眉頭。大雪?不是死人臉嗎?怎麼自己的外號又變了。“小不點,你想問我哲緒人在哪裏,對吧?”他一語道破席愛的心事。

  席愛心虛地吐吐舌頭,“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對了!我家那臭香蕉到哪兒去了?”

  “哲緒和浩去安排一些事情,馬上會回來,他要我轉告你,別興風作浪,如果祖兒和鴻起了什麼衝突,唯你是問!”

  席愛不服氣地嚷嚷。“為什麼唯我是問?是 說想看小辣椒長什麼樣子,所以我才……”

  “可是 不會一進門就吵人,還大呼小叫的說蟲兒都被吃光了!”雲之鴻沒好氣地接道,他從小和席愛這丫頭就很不對盤,兩人幾乎是吵著長大,幸好她看上的是好脾氣的哲緒,換作別人,還消受不了呢!

  “臭水鳥,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席愛氣呼呼地鼓著小嘴,馬上轉移目

  標道:“祖兒,我告訴你.這只臭水鳥以前交過的女……”“別亂說話,當心哲緒罰你!”雲之敏開口斥暍:“你替大家介紹過了嗎”.你這樣莫名其妙闖進來,又像只麻雀吱吱喳喳.誰知道你是來做什麼的?”席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雲之敏板起臉孔,說也奇怪,他是亞洲之鷹中最好看、最斯文的一個,但她卻最怕他!眼見他翻臉,席愛的氣焰頓時小了不少。

  “喔!人家看見美女就高興得忘記了嘛!”

  雲之敏翻翻白眼,不知該生氣還是該哈哈大笑,未了,他走向段祖兒。“我是雲之敏,她是刑天會少主!!黑鷹席浩的老婆,叫餘品 。”他指著靜靜瞅著祖兒笑的餘品 介紹,再轉向一旁嘟著小嘴的席愛.“這個聒噪的小不點是席浩的妹妹,神鷹康哲緒的老婆,我想你應該聽過。”    祖兒簡直無法置信,眼睛不斷在雲之敏、餘品 還有席愛身上遊走,她早聽說過神鷹康哲緒單挑美國五角大廈的神奇事跡,也知道黑鷹席浩出面驅走一批野心勃勃想來臺展勢力的日本黑道份子,卻沒想到會在這兒看到他們兩人的老婆,而且是兩個美麗、個性回然不同,卻十分討人喜歡的小美人。“今天你們家族聚會嗎?為什麼你們都來了?”她納悶地問,適才因誤會而產生的嫉妒全消失無蹤,只是她仍有一堆問題要問。

  “這是我們家,以後也會是你的家。”席愛笑瞇瞇地坐下來,親熱地握住她的手。“你是警察,空手道、跆拳道一類的功夫應該很行吧?”

“小不點,不準動歪腦筋,哲緒不會允許你學那些的。”早早便識破她在打什麼主意的雲之敏阻止道。“ ,快把這個小麻煩帶走,她在這兒。我和鴻什麼事也辦不成。”

  “你敢趕我走?那我要把電腦裏的東西全都殺掉,看你們怎麼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只見席愛好不得意地威脅著,威脅完還順便抓著段祖兒的手當靠山告起狀來“我告訴你,這四個臭男人擬寧一套計晝準備上山抓人,可是抓壞人不是警察的責任嗎?他們這樣做,算不算違反社會秩序法?而且根本沒有把你們警察放在眼裏嘛!”

  “小愛!”雲之鴻聞言臉色發青,顧不得席愛是個孕婦,當場揪住她的手就要拖她出去,豈料段祖兒卻滿臉驚喜的望著他。

  “她說的都是真的嗎?”她忘情地抓住他的手直搖晃,“你真的擬了計畫要抓杜臺生?”      

  “不只杜臺生,還有李晶品。”一旁的雲之敏接口道。

  “為什麼?你們不是不願意幫我嗎?”

  “我有說過不願意幫你嗎?”雲之鴻苦笑,無奈地摸著頭.“我正想告訴你這個消息,誰知道你一棒打得我頭痛三天,還順便來個不見人影,就算我想說,也沒機會說啊!”

  又驚又喜的段祖兒,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她猛然記超自己用花瓶敲了他的頭。

  “對不起,那時候我急著想抓到杜臺生替哥哥報仇,情急之下才用花瓶敲了你的頭,很疼是不是?”雲之鴻搖頭。“我當初之所以沒有馬上答應你,是因為還有一個李晶晶,如果不找到晶晶,就算抓到一個杜臺生,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李晶晶?為什麼你會提到她?她真是杜臺生的妹妹?”“當然,如果沒有杜臺生的話,只怕她無法順利讀完高中,當上警察!”段祖兒聽得更迷糊了。其實不只她,連餘品 和席愛也是一頭霧水。

  這讓很少開口說話卻又好奇得不得了的餘品 忍不住問:“你不是說他們自小就分離了嗎?為什麼……”

  雲之敏淡笑著,“李晶晶剛到李家那幾年,確實過了一段相當富裕的日子,但天有不測風雲,她的養父在她十歲那年出了一場車禍,從此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李晶晶為了減輕母親的負擔,小小年紀便到餐廳賣花打工,以補貼家用。”

  “可是才十歲大的小女孩,能賺到什麼錢?而且餐廳那麼復雜的地方,萬一遇上什麼危險的話,豈不是……”段祖兒皺起眉頭,眼前倣佛出現十歲大的小女孩捧著花一桌走過一桌賣花的情形。她實在很難將一個小女孩與目前那個兇狠得想殺掉自己的女人聯想在一起。

  “你說得沒錯!”雲之鴻點點頭接著說:“她後來的確遇到了麻煩,而且差點被人欺負,幸好杜臺生救了她。”

  “那時杜臺生還只是個地方小混混,他聽說李家發生變故,晶晶晚上在餐廳賣花賺錢,所以就帶了幾個弟兄去看她,正巧遇上一個暍醉酒的客人想欺負晶晶,他把那個人打得死去活來,差點被抓去管訓。從此以後,杜臺生每個月固定會拿一筆錢給晶品當生活費。一直到她高中畢業.考上警察大學。”雲之敏又說。

  “所以李晶晶對杜臺生這個哥哥一定非常尊敬、非常崇拜對吧?”

  席愛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果席浩每個月固定給自己一筆零用金,那麼她也會感激涕零的,只可惜他對 以外的女人都小氣得要命,想向他A一元?門兒都沒有!

  “正是如此.而這也是為什麼警方初期緝捕行動總是失敗的原因,甚至後來她知道你哥哥就是混入青龍幫臥底的人,也不假思索地出賣了他。畢竟對她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比杜臺生來得重要。”雲之鴻對著段祖兒說,眼中寫滿嚴肅。

  “那你和她呢?她又為什麼想殺我?”

  雲之鴻扯扯嘴角冷笑道:“她從頭到尾只想從我這兒套取消息,好知會杜臺生逃命,哪會有什麼真情呢?”

  “你和她上床了?否則她怎麼會想殺我?”兜來兜去,段祖兒又兜回自己最在意的事。她想,李晶晶鐵定,一定、絕對會為了套情報而不擇手段,而一個女人最厲害的手段就是自己!

  “沒有,我只是使了一點點手段。”他技巧地回道,不想正面回答這個可能會點燃炸藥的問題。

  “可是她愛你,甚至為了得到你而出賣我哥哥。”

  “祖兒,我承認這件事我有錯,如果當時我多注意一些,也許就不會害亞升白白送掉性命。”

  “你認識我哥哥?”此刻的她早已經淚眼蒙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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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雲之鴻向來習慣每天起床先“刮胡子”,或許現在就可以看到他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樣了。這小辣椒居然讓他成為眾人的笑柄?他不找個機會罰罰她的話,他雲之鴻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而席愛這麼一笑,也笑掉了段祖兒的滿腔怒氣,她漲紅小臉.愕然地看著席愛捧著肚子邊走出房間邊說道..“不行了,寶寶也笑得快抽筋了!臭香蕉,你在哪裡?我肚子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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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路上,他們仔細地搜尋著每一處可能藏匿人犯的地方,包括山溝、巖洞、樹叢,但直到日正當中都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敏那邊有任何動靜嗎?”揮手擦去臉上的汗珠,段祖兒急切地問。好奇怪,根據康哲緒所分析的資料來看,應該就在這兒,但為什麼沒有任何發現?

  “沒有,倒是浩他們找著一些被棄置的空瓶、泡面盒,不過這不能斷定是他們留下的。”經由最先進的衛星無線通訊系統,雲之鴻可以隨時和其他人保持聯絡。以便有狀況時立即趕過去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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